知他定有用意,无心观察屋中情况,忙信步跟入里间。
掀起软帘,又见那人依旧向里,却露了半面,剑眉入鬓,凤目狭长斜挑——却正是白玉堂,只又有一个软帘相隔。
到此光景,展昭已弄不清白玉堂打的是什么主意,赶紧一步,已到门口。
掀起软帘一看,这三间却是通的。
灯光照的朦胧,只有前方椅前一人背面而立,一头长发随行的扎着,大半披在双肩;身披白色大氅,露出的衣领与靴子也是足色纯白。
在这屋中,这样一个人物分外耀眼……展昭定了定神,不知旁边是否有人,做足了戏的呼道:“五弟请了。
展昭在此拜见。”
他愠这人一路神秘性子,便刻意换了这么个长兄的称呼,只等着看他接下来打算如何。
谁知叫了一声不见回应,展昭讶然,下意识的上前几步,才道了句“五……”
脚下忽然便是一松!
——不好!
中计了!
!
脑中电光火石的掠过这个念头,展昭动作不慢,借着仅凭的支点施展开燕子飞就待返身退回。
不想耳边忽然风声响起,带着激越的破空声。
心知不好,只能止住上升的架势仗着一身功力忽然一折向旁掠去。
谁知对方早知他会有这般举动,又是几声,竟是笼着上左右面四个方位。
展昭这回看得清楚,分明便是白玉堂的成名暗器飞蝗石。
无奈之下加上冲力用尽,只能眼睁睁由着自己落地——不,是直直陷入脚下方才被自己开启的陷阱里。
头上机关声响,光线顿暗,耳边骤闻一阵朗笑:
“什么金猫御猫,如今还不是乖乖做了我的陷猫!”
却正是白玉堂声音!
门外两个藏了很久的家仆听了这话,顿时面面相觑,趁着屋中之人一个落入陷阱一个得意大笑,不约而同的起身偷偷离去。
全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旁人的算计中。
忽然落入陷阱,展昭心中倒是不见半点惊慌,而是细细打量起自己此时的容身之所。
这里看起来倒像是个地牢,壁上小臂粗的蜡烛燃的正亮。
洞中人工痕迹颇重,显然是刻意开凿,左面角上摆了张竹榻,锦被隆起,竟似有人躺在那里。
不过——白玉堂究竟想做什么?
正疑惑间,一旁又是一阵机关声响,连带脚步声与关合声。
展昭转头看了,白玉堂正一身白色简装站在那里。
见他望过来,略显薄情的双唇顿时上挑,划出了点尚称愉悦的弧度:
“你这笨猫,警惕心也太轻了些!
不过栽在五爷手里也不算亏——怎么样?五爷这‘气死猫’滋味如何?”
“不过尔尔。”
展昭脸上的淡笑难免多了点僵硬,目光瞄过一旁墙上那大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字卷,脑中直接过滤了上面的内容——照他的性子其实完全可以淡笑略过,只是不知为何,当着白玉堂,难免有些按压的锋芒自心底冒出,口中脸上也就少了遮掩,不自觉的都是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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