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一声:“萧少卿为官多年,两袖清风,连府邸都不曾建,外人传言萧少卿挥霍无度,本宫以为萧少卿在江南穷苦之地想必是将俸禄如数贴补在大坝修建中。
江南一向是苦差,萧少卿坚守一年鞠躬尽瘁,都不曾抱怨,此番回朝求助也是因为心系百姓,且真遇到了难处。
萧少卿且安心,本宫会想办法。”
此言一出,桌上三人都看向他,戚沐倾有点吃惊,萧贺则是非常吃惊,他这副德行在朝中一向遭人排挤,想不到皇后倒是慧眼识珠,一番话简直说到他心里。
他暗想这小皇后看着不言不语倒真是会笼络人心,忍不住站起身来端着酒杯道:“小臣为皇帝办事无数,从来没听过皇帝夸过一句,想不到皇后殿下如此圣明,小臣实在感激不尽。”
翟湮寂抬手跟他碰杯道:“萧少卿言重了,江南水险,本就该多谢少卿替陛下坚守。”
萧贺端杯一饮而尽:“有殿下一席话,小臣自当竭尽全力。”
回到寝宫后,戚沐倾靠在床头说:“国库中银两一动,朝中人肯定有所察觉,不然这样吧,你我大婚时候,受了百官不少贺礼,叫萧贺拿去救急吧?梓潼意下呢?”
翟湮寂说:“既然是贺礼,想必珍奇多,现银少,要是流到民间太容易引起是非了。”
戚沐倾说:“不然发动百官募捐?”
翟湮寂说:“不妥,兵部咄咄逼人之际,万不能让他察觉国库之事。”
戚沐倾说:“……毕竟是人命关天,那些百姓跪在地上叫孤一声皇帝,孤总不能见死不救,不然先将黄陵中的金银拿出来应急?”
翟湮寂说:“陛下!”
戚沐倾咳嗽一下:“我知那是根基,但是……”
翟湮寂说:“陛下不用费心,这些银两,臣有。”
戚沐倾转头看他:“你有?”
翟湮寂说:“臣看了萧少卿的折子,修大坝的银子,臣出就是。
朝廷赈灾的费用,继续赈灾即可。”
戚沐倾说:“不是,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翟湮寂抿了抿嘴:“臣……臣嫁到皇家,带了嫁妆。”
戚沐倾动了动喉结:“你带了多少?”
翟湮寂说:“臣清点了一下,差不多五千万两……”
戚沐倾瞪大眼睛说:“多少?”
翟湮寂抿了抿嘴说:“父亲这么多年的俸禄,还有先帝的赏赐,都被当做臣的嫁妆,带进宫来了……”
戚沐倾怔楞了半天,这着实不是一笔小费用,几乎顶得上元都几年的赋税收入。
难怪都说相爷家中日子简朴,原来是把钱全都让儿子带回了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