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
他还没来得及欣喜若狂,便被齐寒石一把揽入怀中,力道大得险些撞断胸腔的骨头。
南星讪讪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道:“怪我鲁莽,害寒石兄担心了。”
齐寒石这才将他放开,面沉似水地盯着他,不舍得将视线挪开一分一毫,生怕一不小心,面前的人会像梦醒一般消失不见。
“我当是在做梦”
,他眉头紧皱道:“你的脚怎么了?”
“不碍事,不小心崴……”
不等南星说完,他忽然觉得自己周身一轻,脚下一空,竟被齐寒石不由分说地打横抱了起来。
一系列的猝不及防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调侃道:“寒石兄,我有手有脚,又不是八十岁的老妇,你何苦这样?”
齐寒石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尚未从失而复得的半真半幻中恢复过来。
他抱着南星的手紧了紧,不容争辩道:“这样走得快些。”
说完又转头对身边的随从吩咐道:“去把我的马牵来。”
他将南星小心地扶到马背上坐好,又绕到马前牵过缰绳,这才仿佛将飘远的命运重新攥回自己手中。
风寒
与程家兄弟汇合时,天色已然大暗。
四弟程浩风窜天猴一样,哀嚎着飞奔过来,一头扎进南星的怀里,抹了把鼻涕道:“三哥,我们找你找得好辛苦,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南星从容地挣出一只手来,抚了抚他光溜溜的后脑勺,安慰道:“三哥命大,阎王爷翻了翻寿册,说我不在里面,就将我放了回来。”
说完,他又抱歉地看向大哥、二哥道:“让两位哥哥担心了,师父现下如何?”
平日里一点就着的程浩天,原本生了一肚子闷气,得见此情此景,竟如同被水浇过的炮仗,发不出一星半点儿的火来,憋了半天,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二哥程浩雨微微叹了口气,对南星道:“爹无大碍,三弟平安回来就好,这几天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南星苦笑了一下,这才囫囵个地将自己上山采药,阴差阳错摔下山谷,又半路搭救受伤公子的经历讲了出来。
眼看着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一行人又是几天几夜未曾合眼,商议了一番,决定先在山脚下的客栈暂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启程回家。
南星失踪的这几天,程浩风就如图一棵失魂落魄的小草,寻人寻得脚不沾地。
如今人找到了,他又成了一块撕不下的狗皮膏药,哭喊着非要和三哥睡在一起。
戳在一旁的齐寒石插足插了半天没能成功,干脆任劳任怨地帮着二人规整起了房间。
看着他进进出出忙里忙完,南星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刚想叫住他,呼听程浩风大惊小怪道:“三哥,这是啥?”
南星闻声回过头,看见他手里正拿着那块“煜”
字腰牌,不由叹了口气道:“这是谷中受伤公子留下的”
,说完又偏头看向齐寒石道:“就是汇贤居打抱不平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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