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尼古丁,连同所有不纯净的气味顷刻间被烧成灰烬。
只有冰与火,紧紧缠绕在一起,相依相融,永不分开。
“兮兮!”
厉烬在下面张开双臂,“放手,我接着你!”
那样急切而温暖的一句话落在程兮冽的耳朵里,终于耗尽了他最后一丝气力。
流着血的手指终于松开,纤瘦的少年翩翩而落,稳稳地落在一个怀抱里。
厉烬收紧双臂,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程兮冽护在自己的身边。
程兮冽毫无血色,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浸红了衣裳。
戏服上的牛皮护腕系在他的脖子上,打了无数死结。
坚硬的牛皮完全遮挡住了腺体,上面印了好几个很深的牙印。
不难想象,他刚经历了一场怎样惨烈的混战。
厉烬轻抚着程兮冽的脸,胡乱地吻着他的头发和眉眼,低声叫他:“兮兮,兮兮……”
程兮冽无力地抬抬手,厉烬马上抓向他伤痕累累的手,程兮冽却躲开了,软绵绵地给了他一肘子,怼在肋骨上:“你特么怎么才来,老子差点被人啃了……”
凶巴巴的一句话,却因为虚脱无力,说得轻飘飘,撒娇似的。
无数滋味在厉烬的心里翻搅起来,愤怒、焦急、自责、心疼一并袭来,胸腔里一阵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程兮冽伸长胳膊,环住厉烬的脖子,疲惫地闭眼:“让老子睡会儿,累爆了。”
厉烬抱起程兮冽,走到被压得跪倒在地的凌旗面前,狠狠踹向他,一下一下,近乎残暴。
“你再敢靠近他,我就割开你的脖子,把腺体抽出来喂狗。”
极寒的语气,极寒的眼神,极寒的冰焰全部压向凌旗,他在地上翻滚哀嚎。
程兮冽窝在厉烬的怀里,像回到了婴孩时的摇篮,温暖、安全,令人安心。
体力耗尽的他只管把脸埋在小火苗的胸口,任凭他走向哪里。
苍白憔悴,瘦得硌人,却又浑身滚烫,融雪的味道愈发浓烈,搞得厉烬心旌摇曳,脚步凌乱。
“兮兮。”
厉烬用脸颊贴了贴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程兮冽的手挂在厉烬的脖子上,脸依旧埋在胸口,说话瓮声瓮气:“你就是个二傻子。”
“好好好,我是二傻子。”
厉烬像个哄孩子的憨憨,由着他,哄着他,“咱们先去治疗中心,看看你的伤。”
刚刚走出学习部的大楼,迎面跑过来两个人。
“厉烬!”
古风带着魏潜行,跑得一头汗,“找到程兮冽了?”
厉烬把手臂向上抬了抬,程兮冽被牢牢地圈在里面。
“凌旗他们几个在楼后面,叫管理员把他们带走。”
厉烬冰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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