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从来不知道狗洞竟然可以刨这么深。
她爬得胳膊肘上的衣服都磨穿了,仍没到出口和尽头。
岩石上那一道道狗刨似的深深的划痕,更让聂然震惊到无以复加。
狗爪子能刨烂岩石
聂然试着用自己的指甲去刨岩石,岩石没事,她的指甲差点刨断,指甲缝都在疼。
她问身后已经快靠近的女道长,“孃孃”
顿住,改成普通话“阿姨,你觉不觉得这个狗洞有点奇怪”
雪岭道长很不爽聂然叫自己阿姨,说“叫姐姐。”
聂然恭敬地问“您贵庚”
把女道长气到不说话了。
聂然又埋头爬了一段,膝盖、胳膊都爬疼了,才爬到狗洞子的尽头,面前却是一个很深的大水潭,水潭里还有一黑黑鬼一样的黑影,那种被鬼盯上的阴森感想忽略都难。
她怀疑潭底有水鬼,怕被拉到水里溺死,没敢贸然下水,而是观察起四周,才发现这是一个不大点的溶洞,有水流沿着洞壁往下淌。
这溶洞上窄下宽,岩壁上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在溶洞的对面,还有一个狗洞。
聂然心想,这洞也太深了。
她有点不敢继续往下怕,怕被引到什么危险的地方去。
毕竟这也是鬼常害人的招式之一。
她又有些不甘心,想弄明白大蟒蛇到底是不是爷爷,万一回到家发现爷爷还没回,这条线索又断了,那真是找都没地方找去。
雪岭道长爬到聂然的后面,问“怎么不走了”
她侧身,摸到随身携带的八卦镜,朝聂然朝去。
可地洞里半点光都没有,自己这一路摸黑爬过来,纯属是因为这洞只有一条道,又有聂然爬行的声音指路,埋头爬就是了。
这会儿摸出八卦镜,想照出聂然的原形,也不清楚。
她又从挎包中摸出小矿灯,戴在头顶上。
干道士这一行,自己又喜欢钻深山老林子,总得备点家当。
她把头灯打开,照见的是聂然的一双脚。
雪岭道长见到聂然又往前爬去,赶紧拿起八卦镜照去,却听到扑通的水响声,聂然从地洞里出去了,前面是一个水波荡漾的大水潭。
阴气从潭底涌起宛若一层薄雾笼罩在水面上,着望之生怖。
雪岭道长心想“正好你的本事。”
她往前爬了几步,探头朝潭底去,便见聂然半沉在水里,被好几只水鬼缠住。
这些水鬼用手抓、用水藻般的头发去裹缠聂然,显然是想拖住聂然好溺死在水里。
一些人死后变成鬼,戾气横生,觉得自己成了鬼不公平,便想害死别人,让别人也成鬼跟自己一样。
雪岭道长拿着灯,心想,“万一小丫头脱不了身,我是救她还是不救”
不救,这丫头被淹死后,说不定就能用灯收了她。
可满打满算,这小丫头最多不会超过十六岁,自己总不能眼睁睁地着她被水鬼溺死在水里。
突然,水里有火光一闪而没,与此同时发出声凄厉的鬼叫声,那声音只叫了半句便戛然而止。
雪岭道长定睛去,只见聂然的掌心泛着绿幽幽的宛若鬼火般的微弱火焰,那火焰虽弱,却是极为霸道,鬼沾上一点,立即被烧得灰飞烟灭。
围住聂然的几只鬼,连逃都没来得及,便被聂然反抓住烧没了。
聂然宛若一只大般蹬腿挥臂,游上水面,换了口气,便朝着对岸的狗洞游去。
雪岭道长从袋子里取出根套着钩子的绳索,将它甩到洞顶上扣住,自己再拽着绳,轻轻松松地荡过去,还顺便拿在水里游的聂然掂了下脚,轻轻松松地落到狗洞口处。
她收了绳索,将灯藏在身后用手握住,待聂然刚游到岸边,以迅速不及掩耳之势将灯贴在聂然的额头上,轻喝一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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