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锋一转,“可你看,他现在也活得好好?无病无痛,权势滔天,荣华富贵取尽用竭!”
她冷冷地注视着缩进角落里十六,接着往下说:“她,如若真报应,她早就该死!”
“姬如,你该会以她什好?”
付绮上前,身蛇尾曳地,几乎将偌大台子完全遮掩,“当年涟绛留她一命,她倒好,反手便与天帝联手,栽赃涟绛。”
提及“涟绛”
字时,蜷缩着身子颤颤抖十六倏地抬头。
她目露凶光,竟腾身而起直扑向付绮:“口!
你口!”
“阿姐——”
姬如声嘶力竭,睁睁看着付绮费吹灰力地用蛇尾缠十六。
朱红似血蛇尾一圈圈收紧,十六被蛮力挤压着,只觉五脏六腑都开始错位。
但她肯屈,一双恨瞪着付绮,声嘶如马啼:“涟绛屠家中数,他该死!”
“?”
付绮勾浅笑,埋头往应空青颈间一嗅,继而说,“说你真可怜,时至今,竟然连真正仇家谁都弄清楚。”
十六绝眦欲裂:“你什意思!
?”
付绮看她气急败坏,心念一转起了别心思。
他松开十六,用细长蛇尾卷起聚浪,并将它进十六手里:“样,只要你杀了姬如,便将当年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你听如何?”
十六紧紧盯着他。
须臾,她攥紧聚浪,声音沙哑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君子一言,”
付绮笑道,“驷马难追。”
十六艰难地爬起身,一步步朝着姬如走去。
对面姬如睛一眨眨地望着十六。
方才摔下楼梯时他难免磕破额头,此时额角伤口正往下滴血。
那滴血越过眉毛,漫过眶,变得更加,然再蜿蜒着爬过脸颊、下,最终无声滴落在地上。
分明只几步路距离,姬如&xeoo觉得格外漫长,漫长到足以他走马观花,再看一次过去十年——
五岁那年深冬,他第一次见到十六。
天寒地冻,压梅枝。
姬如因多吃了一口饭被应空青以此由掌十下手心。
他敢哭出声,哽咽着跑到梅园中,瞧见树下一个瘦弱女子以衾,睡得正熟。
泪朦胧间,他以自己遇上妖怪,于劈着嗓子尖叫着就要逃走,出意外地将打盹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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