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夷对着阴魔的头颅,如此冰冷的宣告了。
“别去碰她。”
而后,没有给阴魔任何开口的机会,他抬起手来,虚虚一握。
啪。
血泊摇动着,因为跌落在其中的新的血肉,扩散开一圈又一圈赤红的涟漪。
良久,才徐徐恢复平静。
在赤红的血海上方,倒映出希夷漠然而又沉静的面庞。
神殿之内再度沉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宛如时间回溯一般,这神殿中四溅的血肉都被一只不见的大手抹去了,那正是希夷的法术,如此精密的灵力操作,将那些得见的、不见的痕迹,全都抹消得干干净净。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像谁都没有来过。
希夷伫立于空无一人的大殿中,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咳得那么厉害,甚至连掏出帕子来掩住唇的时间都没有,鲜血自指缝间淅淅沥沥地滑下。
他甚至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抓住了身侧的阑干,这才没有倒下。
但这阵咳嗽实在来得太过猛烈,逼得他不得不深深佝偻起腰来,整个脊背绷得如同一张拉满的弓,轻轻一碰就会崩断一般。
希夷倚靠着阑干,许久,方才平复下了急促的喘息。
他张开手,似乎是在手心的鲜血,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他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任谁也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良久,希夷轻轻握住了那只手,再度张开之时,无论是手上的鲜血,还是衣襟上的血痕,都已经不见了痕迹。
只是这样简单一个法术,就让他的肩膀再度紧绷起来,他强压下已经涌到喉间的咳声,最终只化作一声压抑的闷哼。
希夷微微的咳嗽着,扶着阑干缓缓站起身来,用被白布遮蔽的双目,向外间“”
去。
不多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便从殿外传了过来。
“师父”
白飞鸿一进来便觉察到了异样,她抬起头来朝希夷去,一到他格外苍白的侧脸便不由得皱起眉来。
她连忙走上前去,将他从阑干旁扶了过来,带到他常歇息的坐榻旁。
“不舒服的话就不要一直站在风口那吹着啊。”
她连忙将他按在坐塌上,倒了一盏热茶与他,“真是的,从前我还以为仙人都这样,后来才发现只是师父你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希夷只是由着她安排,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将还散发着热气的茶盏捧在手心,微微的出着神,他素来是少言寡语的性子,旁人也很难从他面上出什么情绪。
白飞鸿在递茶给他时碰到了希夷的手,只觉得像是碰到了一大块冰,冻得她都一个哆嗦,只好又寻来堆在一旁的狐裘张开,披在他的肩上,仔细地理好边缘。
“也不知道我来之前,那么多年你到底都是怎么过的”
白飞鸿忍不住抱怨了几句,又懊悔自己失言一般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对自己的师父,还是希夷这样尊贵的人物,用这样的语气说话难免有些失礼了。
但好在希夷没有同她计较的意思,他只是微微垂下头,许久,才端起已经微微透出些凉意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怎样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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