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旁人,亦不是与他无关之事。
都天禄掳他回大金,强迫他结契,剥夺他的清誉,践踏他的傲骨,他原谅都天禄除非安嘉瑞换了一个人否则绝对不可能
都天禄眼睛微眯,察觉出一丝异样,但他不敢往嘉瑞那边去想,哪怕是一丝丝的质疑,他都觉得心里微微一疼。
如果真的是强颜欢笑,故作欢喜,那嘉瑞该有多痛苦
他不敢想,不敢碰,不敢深究,还不如让他相信此人居心叵测,实非善类
都天禄决定停止这场对话,不管柳兴安透露出来的意思是真是假,他都全当不知,亦不欲柳兴安再多起波折。
遂微微示意了眼落塔。
落塔上前一步,还未动手。
柳兴安却已眉头紧锁,再次确认道“将军不愿让我与嘉瑞见面”
都天禄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君已说的够多了,还是好自为之。”
落塔便上前伸手示意柳兴安跟他离开。
柳兴安注目都天禄片刻,方不甘心的跟在落塔身后离开。
但世事无常,多有作弄之举。
落塔带着柳兴安走出几步,尚未转过长廊,便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慢而悠闲,不慌不忙。
他不由脚下微微一顿,余光到身后似还在沉思的柳兴安,面色便是一沉。
安先生怎么过来了他平常素来不往殿下房来往,今日怎么一反常态
莫不有人在安先生身边说了什么
脚步声微顿,安嘉瑞转过长廊,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披了件薄薄的披风,身后跟了几个随从,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撑着伞,避免长廊外的雨丝扫进来。
待见落塔与他身后之人,安嘉瑞不由停下脚步,目光便落在了柳兴安身上。
这个人有点眼熟,待他翻完记忆,不由心里微微一沉,无他,此人与原身乃至交,关系好到什么地步呢秉烛夜谈,共榻而眠。
实在不是好易于之辈。
他怎么来了大金还在都天禄的府邸中
答案显而易见,是为了见安嘉瑞一面。
瞥见落塔脸上不易察觉的懊悔之色,安嘉瑞也不由有些懊悔,他便不该因穆允歌一言而兴冲冲的来找都天禄,这下可好,自投罗网了。
柳兴安反应比他们都迟缓了些,等他们都已反应过来,他方才从担忧的思绪中回醒过来,待到安嘉瑞消瘦的身体和苍白又毫无血色的脸颊,便悚然一惊,顾不得旁人,上前几步,握住他的手,担忧道“你身体怎么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安嘉瑞,穿戴非凡物,在五月的天里,裹的严严实实的,不出有没有外伤,但无法遮掩他大病未愈的神色。
不由眉头紧皱,面上是满腔担忧之情,握着安嘉瑞的手几乎有些遏制不住的颤抖。
如此真挚的反应,让安嘉瑞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方安抚道“兴安莫急,我无大碍。”
柳兴安完全不相信他此言,张了张唇,又闭上了嘴,似有歉意浮上脸庞。
安嘉瑞侧头了眼落塔,落塔轻声道“殿下方才让我送柳先生出去。”
安嘉瑞便露出好奇之色“兴安何以在此”
落塔用余光了眼情绪起伏较大,无法言语的柳兴安,亦沉默了下来。
柳兴安并不急于解释,这些无关紧要,他更关心安嘉瑞之事。
安嘉瑞见无人回答,又忍不住了眼都天禄房的方向,方对落塔道“我欲与兴安叙旧,你且去与将军说一声。”
落塔有些迟疑,但仍躬身领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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