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十,离着安红韶出嫁的日子越发的近了,即便老太太病着,关于婚事的事也得该操办着。
大夫已经离开了,老太太也就这样了,就这么吊着命,能活多长时间活多长时间。
因为家里有喜事,出入的人也多,即便同在一个屋檐下,安二爷都不知道,公中库房已经搬空。
李氏依旧穿着正红色的衣裳,来老太太的塌前看了看,她还以为老天爷从来都不会锦上添花,没想到如今却见着了。
李氏接过朱嬷嬷递来的帕子,为老太太擦拭着手,接着一声声叹息,“造化弄人,娘要强了一辈子,怎么就落得这样的下场?”
安二爷颇有感触的叹息,“都怪张氏那贱妇!”
李氏为老太太擦完手,却没松开帕子,“说起这个面子的事,倒还想跟二弟商量商量,辛酉该怎么安置?再过十来日红韶成亲,届时宾客满座,辛酉这孩子。”
李氏一顿才又继续说,“旁的不怕,就怕有人知晓辛酉身子的痛,若是宣扬出去,辛酉这辈子还怎么抬头?”
安二爷觉得李氏顾虑有道理,安辛酉被张氏蛊惑的疯魔了,差点做出弑父的事来,万一办喜事的时候,他故意的出声音,搅扰了宾客该如何是好。
“将辛酉跟红叶一块送庄子,等着风头过了,让大夫经常去给调调,不定还有希望治好。”
送了庄子人都清净,大夫出入也方便。
安红韶庄子都给寻好了,就等安二爷的命令了,他这一交代,赵嬷嬷随即下去办,立马就将二房那俩人送走。
“啊,啊。”
老太太也不知道想起什么来了,张着嘴要说话,可惜想说的话没人能听懂。
朱嬷嬷赶紧蹲在老太太跟前,握住老太太的手,“您慢些说,老奴在这守着。”
整个屋子,可以说朱嬷嬷待老太太最有耐心。
“家里的事,二弟就交给我吧,你公差也耽误了好几日了,如今娘的身体出不了大事,我瞧着时辰还早,二弟先忙自个的便是。”
老太太这一时半会儿也表达不轻自己所想的事,李氏借机将安二爷打发了。
“如此,那就劳烦嫂嫂了。”
安二爷说着起身,他本就是个闲差,一直不去都没事。
主要是,安二爷被安辛酉打了后,受了刺激,自己那地方不行了,那些莺莺燕燕他也没脸面再见。
可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家里出了一堆的事,安二爷心烦的很。
像他这种,牡丹丛中过惯的人,遇见事已经习惯了再找那些解语花,沉迷与花丛中,得过且过。
什么都不做,有红粉佳人相伴在身侧怎么都是好的。
再加上,昨日为老太太守夜也没睡好,这个时候更是想念温柔乡了。
屋门开了关上,安二爷走的毫不留恋。
李氏看着紧闭的房门,看着老太太只说了几个啊,都已经累的喘不过气来,平躺在那,睁着眼睛身子不停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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