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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2页）

是了，去见一见哥哥，他也是我的亲人。

哥哥在外祖家。

外祖家在永极城罗溪庄，我曾听娘说起过。

可是永极城在千里之外，我没有盘缠。

家里的钱物都锁在爹娘房里。

我悄悄打开门，想看一看动静。

门轴转动的吱嘎声，在夜深人静时格外刺耳。

我一抬头，心跳一顿。

一个人影一动不动站在门口。

爹

冷汗从额头渗出，我捏住衣角。

爹冷着脸看我。

大晚上的还不睡，在做什么？

我挤出一点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有点口渴，想去倒点水喝。

镇上的人家大多院子里打井，平时也喝生水。

我家不喝。

我爹立下的规矩，家里只能喝煮开的沸水。

一年四季。

而我娘更是连白水都不喝，只喝汤水。

想起娘一碗一碗喝下的汤，我的脑子里不禁回想起那口大锅。

恶心感一阵一阵上涌。

偏偏，爹紧盯着我不放。

你第一天学厨，感觉如何?

为什么他要这么问，难道是我暴露了。

我只能含含糊糊地敷衍过去。

跟爹比还是差得远，我只还来得及炒了两盘青菜。

天色太晚，我想着先回来，明天再去。

爹不说话，似乎在审视我。

我低下头。

爹，我错了，我不该偷懒，明天一定好好学。

我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偷懒总比发现真相轻得多。

自从娘头上那根白发开始，爹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往日里慈祥的目光，如今变得阴郁。

一夕之间，我已经快不认识我的家人。

回去吧，别乱跑。

爹回房去了，我听到他和娘低低的说话声。

说话声渐渐消失，但房里的灯火一直亮着。

我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