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除了陈家兄弟,还有一位太常礼院判太常礼院事朱偲之幼子朱明希。
这位朱判院一共生了个女儿,最后将近不惑的时候才生了这个幺儿子朱明希。
这孩子集万般宠爱,机敏过人,虽然不是豺狼虎豹之徒,但是为人不羁,经常惹是生非,朱判院也很是头疼。
朱明希看到赵仲针笑起来,心中却是略有失落。
他借吃茶抬头之际,悄悄看向高焕,见她笑盈盈、羞答答的模样,道是她与赵仲针二人眉目传情,心中酸成一片,酒入喉也显得酸涩。
另外两位,则是刑部侍郎鲁飞家二公子鲁承意和三公子鲁承竟。
这哥俩,看到赵仲针笑笑的模样,看向偏座,目光停留在高焕与三娘之间,然后相视一眼,低头吃茶,并无动作。
高焕看到赵仲针目光随着小姐妹,便拿着果子和甜露去讨两姐妹欢喜:“两位妹妹,你们可要吃这个甜露呀?酸酸甜甜的,很可口哟。”
“我们有果子露。”
两个小姐妹并不领情,赵嘉怡头也不抬的说道。
“还有甜酪。”
赵嘉宝倒是抬了头,笑着脸,可任谁都看得出是个假笑,笑完戛然而止,然后又自顾自的吃起来。
高焕没想到在小娃娃这里吃了闭门羹。
结果一转头,两个小姐妹就跟三娘说道:“静姝姐姐,这个好吃……”
“这个也好吃……”
三娘也微笑着答应她们。
高焕尴尬的站在那里,恨的牙痒痒,却还只能装作大度,抬手扶了一下髻,款款走了回去。
朱明希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见到高焕吃了瘪,心下不满,就故意声音不大不小的问了一句:“赵兄,偏座那个小娘子可是你父亲门客陈飞远家的小娘子?”
赵仲针听着语气不善,斜着眼睛挑着眉毛,并不回头的说道:“如何?”
“没什么,只是听说她父亲成日里为你父亲大将军鞍前马后,很是忠心啊。
哈哈哈哈哈……”
说完一串鄙夷的笑声。
赵仲针一听,面色一下冷了下来,但是众人并未察觉。
旁边高彦本就不喜三娘,更是一起大声笑着说道:“他父亲素来清高,听说最近不知怎的,巴儿狗一样的听话,上赶着邀功呢……哈哈哈哈……”
。
鲁承意和鲁承竟虽然没有出声,却也心底偷偷笑着。
三娘停下手中动作,死死的看向对面。
陈静楠则死死的按住要作的陈静松,虽然不说什么,面色也不好看。
那随时都有可能冲起来的静松,则早已怒目而视,双手握拳指节白。
按下静松,静楠悠悠的开了口:“公子有心了,那边的小娘子正是舍妹。
我父亲自幼伴于大将军身侧,肝胆相照,情谊深长,对大将军自是忠心;大将军一心为国,对官家忠心,父亲一心为着大将军也是对官家忠心、对大宋忠心。”
朱明希这一句说的很简单,无非是讥讽陈飞远鞍前马后表忠心、居人檐下、视为奴仆。
但是静楠一言一出,朱明希吓出一身冷汗——静楠直指朱明希,说他指责陈飞远忠心大将军的言下之意是说陈飞远只忠心大将军未必忠于官家,换言之,就是说大将军未必忠于官家。
果然,本来面色不佳的赵仲针已经怒气冲冲的看向朱明希,手中的杯子几乎被捏碎。
三娘在这个时候又淡淡补了一句:“朱公子,请慎言。
说为父的是非就罢了,借我父亲的名义编排大将军,似乎不太合适。”
“赵兄,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朱明希连忙解释道。
“那请问朱兄,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到底谁是谁的忠心?”
赵仲针黑着脸追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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