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去,陈文远没有其他动作。
我一怔,忽然想到当下的光景。
前世我嫁给陈文远时,除了爵位外,撒手人寰的老伯爷给伯府留了一屁股债。
堂堂一个伯爵府,竟能让追债的人上门来泼粪汤。
若没有我的嫁妆再加上娘家人的帮扶,那近千万两的亏空,就是把陈文远一族卖了都还不上!
我现在嫁过来没多久,后面还有许多乱遭事需要我处理呢!
思及此,我心中充满讽意。
既然陈文远如此“能屈能伸”
,为了我娘家的银子跟我的嫁妆,连绿帽子都能笑着戴上。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翻了个身,抬脚就把陈文远踹到地上!
瞬间!
陈文远向前滚了两圈,后背撞到柜子上,疼得龇牙咧嘴,整个人狼狈不堪。
“贱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陈文远瞪着我,眼中怒意闪过,却装出一副无辜模样。
但我脸上的神情更加无辜,我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露出脖子上的痕迹。
“你说人家在做什么?”
我一脸娇嗔,“咱们头一回圆房,你竟如此粗暴!”
陈文远的脸色,瞬间有些难堪。
我别过头去,伸手捂脸,以免被看到遮都遮不住的笑容。
“你弄得人家好疼,人家踹你一脚怎么了?”
陈文远的面色几经变化,最终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赔着笑,来哄我。
他想把我揽入怀中,可一想到我身上的痕迹,是别的男人留下来的,心中就止不住恶心。
但他不知道,既然我连跟他躺在一张床上都忍受不了,就更别说被他抱住。
我趁机抬起手,佯装恼怒地在陈文远胸口上锤了两下。
我力气本就异于常人的大,这两拳差点就将陈文远送去见老伯爷。
我用被子重新拢住自己,这才配合陈文远演戏。
但我并不知晓,此刻隔壁房间中竟有两名看客。
其中一位身穿月牙白的锦袍,大咧咧坐在椅子上,手中转玩着一把骨扇。
明旌看着萧予辰将墙上的画挪回原处,遮挡住并不明显的暗洞,脸上顿时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来。
“我跟你的人找了你一夜,结果你在这看人家夫妻俩睡觉?”
萧予辰神情淡漠,低头整理着明旌为他带来的玄色衣衫,直到没有一丝褶皱,“只是躺在一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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