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偏僻了些,但价格公道,服务态度也非常周到细致,有着独属于乡间的淳朴热情。
她如今不必通过用膳维持生命体征,但天天喂人家一个少年辟谷丹也不算回事,毕竟他未曾习惯辟谷,口腹之欲是最基本的需求,少女吩咐店小二上了些特色菜肴。
怕对方脸皮薄,女郎又主动退出房门,“你慢慢吃,因为你太久没进食,怕肠胃受不了,点的都是些清淡的,量也不多,先委屈几顿。
我在隔壁房间,有事可随时喊我。”
竟是连句感谢的话都未来的及听,亦或是她本就想免了这句道谢。
少年坐在木桌前,热气腾腾的饭菜驱不散眼底浓黑的暗沉。
他抿着唇,凤眸的那束光随着女子的离开便涣散开来,寒霜般的阴冷下意识浮上来,完全出于本能。
虽然失去记忆,但这并不妨碍他知晓自己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改变不了已经发黑了的性格底色。
委屈?
明明女郎与他素不相识,可她不仅救了他,还时刻小心维持着那份可能会被伤害的自尊心。
少年原本冷峻的眉眼倏地化开,又浓又长的睫毛盖住眼底几乎溢出的笑意,殷红的唇瓣微勾,他用手背遮住不用看就知道有多疯魔的面容。
他完全不受控制似的掐住自己的脖颈,那近乎出于私欲占有的欢喜在胸腔炸开,少女干净澄澈的眼眸又浮现在眼前,或清冷,或柔和,他感觉自己像一只濒死挣扎的鱼。
窒息的感觉竟因为情感上的欢愉多了几分飘飘然。
他缓缓松开手,白皙的脖子上赤裸裸显现出一道可怖的红痕。
姐姐,你救了条毒蛇啊……
翌日清晨,因为身上还压着件事,她便早早醒来,说是溜达,实际是在寻找成衣店,她储物戒的衣袍对于少年来讲还是短了些。
几乎能露出一截小腿,显得有些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