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鸿默默转过了身,假装方才最先提起琅嬛阁执法队的人不是自己。
要说这十年间变化最大的人,还是林宝婺,林大小姐。
十年之前,林宝婺生了心魔,人人都以为她从此便要一蹶不振,再难奋起。
谁成想,在白飞鸿破了她的心魔之后,这位大小姐像是一夜之间想通了。
从此丢了那些拉帮结派、与人攀比的好,变成了仅次于白飞鸿的修炼狂魔。
同时,她从一个心里想什么嘴上偏不说什么的别扭鬼,变成了一个想什么说什么、想怼谁就怼谁的直肠子。
白飞鸿曾经亲眼到这个总是过于在意别人的目光的女孩子,直接把一个冷嘲热讽她的亲戚给骂的哭着跑掉。
至于林大小姐怎么变成这样的,白飞鸿心里也有数。
大概是她破除心魔后在不周山养病的那段时间受了常晏晏太多的刺激,理解了“把话憋在心里只会把自己气死”
的真谛。
“飞鸿姐姐,你赶到了真是太好了。”
所以说昆仑墟的地界真的很邪,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白飞鸿刚在脑子里想到了常晏晏,她便笑吟吟地走了过来顺便一提,还是从林宝婺和花非花之间穿过来的就像完全没到那边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一样,她笑着来挽白飞鸿的手臂。
“我还担心你要是赶不及该怎么办。”
她靠在白飞鸿的手臂上,一双杏眼弯成了甜甜的月牙,“还好云师弟有记得去叫你。
不然我就只好亲自跑一趟了。”
要说这十年间,有谁几乎没怎么变,那就是常晏晏。
她本就生着一张颇为稚气的娃娃脸,岁月几乎没有在那张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如果一定要说她和十年前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她长高了,也长开了。
杏眼桃腮,眉心一点胭脂痣,两颊一对小梨涡,像这样笑起来的时候,越发显得她娇俏可人。
只可惜,在场至少有两个人不吃她这一套。
“说真的,我每次听她喊飞鸿姐姐我都头皮发麻。”
林宝婺侧过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花非花也忘了先前与林宝婺的龃龉,抱着双臂向那边“这声云师弟也喊得很亲密嘛。”
云梦泽却不为所动,只是微微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如鸦翼一般,在眼睑下扫下淡淡的青影。
“常师姐言重了,分内之事罢了。”
他只淡淡应了这么一句。
林宝婺“哇哦。”
花非花“高手啊。”
白飞鸿忍无可忍,向那两个家伙“你们两个,知道这边其实都听得见吗”
林宝婺顿时移开了目光,花非花也把手举到颈边,横着一拉,比了一个封口的动作。
白飞鸿忍下叹气的冲动,微笑着回过脸来。
就算她这些年修无情道修得越发没有那种世俗的,她也能靠着作为人的本能,体会到现在气氛里的不妙之处。
“不说这件事了。”
她试图提起另一个话题,“对了,你们想好自己要什么样的仙器了吗”
所谓的剑冢,就是天下刀兵的坟冢。
仙家法器自然与凡铜俗铁不同,越是高阶的法器,越容易生出自己的器灵来。
至于历史悠久、或是名家所铸的仙器,更是有可能附有极为厉害的器灵。
而有器灵的剑,便已不再拘泥于形体,成为了某种近乎概念的存在。
简单点打个比方,假如有一把刀戟生出了器灵,若是刀戟折戟沉沙,只要器灵还在,它便会以另一种形式重现于世;但若是器灵消亡,再好的仙器也不过只是寻常法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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