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下人,难为这么费心。
你啊你,先放下手头的活儿罢。”
付余欢拍拍顾慈的肩头,一会儿挪了步子,摊手掌朝向尹无风,为他引荐: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竹溪散人尹无痕之子——尹无风、尹少侠,现任竹叶斋斋主。
现今朔月盟八大门派中,尹斋主可是最年轻的一派之主啊!”
尹无风上前优雅行礼,“顾少堡主,久仰大名。
在下尹无风,表字平归,平安归来之意。”
“原来是尹前辈的后人,失敬失敬。”
顾慈连忙握拳行礼,又细细打量起眼前的俊朗男子。
石青色长衫,银白竹叶纹饰,身姿颀长,亭亭孤立如苍冷高竹,笑容又好比松风晨露迎着霞光,清冷却兀自带着儒雅随和,温雅清俊,恰到好处。
他顾慈不是没有见过皮相绝佳的人,只是这等气质难寻,心下不由添了几分好感。
“尹某早在民间听闻顾少堡主以仁厚待人出名,今日有缘一见,顾公子对区区小仆的冬衣都如此上心,仁德美誉,果然名不虚传。”
“尹公子过誉了。
顾某只是在做分内之事。”
“你俩都是年轻人,就别搞那文绉绉的一套了,自在说话不好吗。”
付余欢上前插一句嘴,又瞥见廊前挂着的大笼子,不禁好奇靠近。
“这笼里装着的是什么家伙?”
“回付叔叔,是雏鹰。”
顾慈礼貌回答。
“鹰是猛禽,干嘛把它关笼子里?”
付余欢十分不解。
“这只雏鹰,是我外出时在路上看到的,那里靠近围猎场,估计是鸟窝被袭,它死里逃生,飞到我面前时已是筋疲力尽,我看它受了伤,怜其幼小无依,便带回堡里圈养。”
“为何不放它回去?”
尹无风温润和善的面上稍有愠色。
“它形体尚小,我担心出去后自顾不暇,沦为其他走兽口中之食。”
“它既是鹰,就应该属于蓝天,世上只有弱肉强食,哪有什么仁慈?”
“它何尝不想飞出笼子,我又何尝不想放它,只是羽翼未丰,贸然飞行易受摧残,吾心畏惧。”
“鹰的喙和爪子只有磨砺才能变得有力,最好的锻炼便是自然,天生万物,道法自然。
它既要变成雄鹰,便不能畏缩止步。”
尹无风自信道。
“那如果它死了呢?”
“那也是天道,不可违之。”
顾慈听了他的话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