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隐隐不安,飞快跑向回府的路。
王府纸钱飘飞,白笼高挂,下人均着素衣,满面涕泪。
众侍卫见少年归来一脸惊诧,纷纷上前拦住。
他心里一紧,不顾侍卫阻拦直冲到灵堂,后边侍卫焦急万分又不敢大声嘶喊,只一个劲跟着苦劝,“您别过去您别过去……”
少年到了灵堂门口霎时怔住,映入眼前的居然是两排灵位。
上下两排,代表两代人。
进了堂内,目光不可置信地从下一牌一一扫过。
全是他的哥哥姐姐们,一个也不少。
曾经鲜活的生命,全变成了硬邦邦的木牌。
视线往上一层慌乱查找,在最后一个角落,还是看到了最不愿看到的萧司徒氏的名字,当即两腿发软,再也站不稳重重跪下。
哐啷一声,手药瓶子从怀中摔出来,在地上翻滚,碰到桌脚才停下。
他霎时泪水奔涌,忍不住抽泣出声:“娘,你怎么不等等寻儿……”
跪着挪到桌脚,颤抖地捧起手药瓶。
“儿子连干几夜工,终于把手药的钱凑齐了。
有了它,冬天洗衣时你的手再也不会疼了……不会疼了……不会疼了……”
他不停地说,不停地说,敲打着桌脚,眼泪流了满脸,可是无人应答。
……
回忆碎片冲进脑海,他正了正神,又重新抄起酒坛子灌了一口酒。
原生家庭真是奇怪,前半生最浓烈的爱与恨皆来源于此,不知会不会伴随终身呢……
“诶你看那!”
身边的少女惊讶出声,伸手往另一处指去。
“那座塔好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