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雅间,铺天盖地的橘粉色叫人屏气凝神,已是古董的镂空木雕窗框与温柔明媚的粉色相得益彰,金色的鸟笼吊灯错落有致地垂于拱形木顶之下,仿如老宅开出玫瑰,古树结出新果,典雅华贵,融贯古今。
室内温暖,两人除了外套。
元昱为叶昔拉开古董餐椅,服务她坐好后才自行入座。
刚洁了手,餐食便送上来了,想是提前安排过。
年轻标致的服务员端着托盘呈上汤盅,果然是两粒饱满圆润的椰皇,一位穿着旧式制服的老人站在旁边,等待为他们服务。
“这是陈伯,”
元昱向陈伯问好,样子很熟悉,“他是涟华酒楼最老的员工,记得每一位服务过的客人的喜好,也清楚这间酒楼的一点一滴,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酒楼了,退休的老板也不行。”
陈伯笑起来,给人一种老年人特有的安详温暖:“元先生好,叶小姐好。
元先生这样赞我,可不能被老板听到了。”
三人皆笑,舒心惬意。
陈伯从托盘上取过一盅椰皇,轻巧地摆在叶昔面前,退后一步介绍道:“这是我们的招牌椰皇炖鲍鱼乌鸡,因汤色光耀可,食客们送别称‘水光潋滟’,请叶小姐品尝指摘。”
叶昔收着手,向汤盅的样子很有些呆萌。
“怎么?”
元昱敲开汤盖,清甜的椰子香气瞬间盈满整个雅间,“饿坏了?尝尝吧,好吃的。”
叶昔也拿起小勺将汤盖起开,雅间里第二次香气四溢,却又有些不同。
元昱坐直了身子,仔细嗅了嗅,道:“怎么好像不一样?”
淡淡的陈皮味道藏在椰香里,像是大片奶白色的画布上点缀了两颗橙色的小花,叫人眼前一亮。
叶昔向陈伯,正好撞见陈伯也向她,一老一少的嘴角皆有笑。
陈伯上前一步:“秋干物燥,叶小姐进来的时候似有一声咳,我便自作主张,让厨房加了一丝陈皮,理气调中,清咽止咳。”
元昱表示满意:“那也给我加点,正好觉得喉咙干。”
陈伯一笑:“这陈皮丝要在出笼前加进去,才能与原有的椰香味融合,现在放风味便不一样了。”
不过陈伯还有别办法:“我给您上一道盐渍金桔,润肺止咳,健脾清肠,味道微微苦,配鲍鱼正好。”
元昱似在犹豫,叶昔莞尔:“其实不苦的,小朋友们都吃。”
在元昱眯起眼睛之前,叶昔迅速加上一句:“我也想吃。”
“要两份。”
陈伯低笑着安排。
闻过香气,再观汤色。
用“水光潋滟”
来称呼这汤,一点也不夸张。
明澈的清汤里,浅金色的一只整鲍、淡灰色的小块乌鸡肉,落在乳白色的椰皇壳底,色彩浓淡相宜;装汤的椰皇被浅浅削薄了果肉,轻盈秀气的一只,稍稍一碰,便有涟漪在原盅汤的表面荡出回响。
小勺入盅,椰汤入口,清甜柔润,是让人一见倾心的滋味。
有这样一盅好汤开饭,还怕后续没有好菜?
辛香的鸡,鲜美的菇,柔滑的鱼,纯粹的腐,道道精致,道道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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