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谭家庄满门被屠,而你那妻主恰恰是谭家庄遗孤。
她打着与你成亲的幌子名正言顺地入本教追查当年的真凶,而今她已找到了幕后凶手。
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吗?!”
“……没有,阿义她从未骗过我!”
贺兰煜心惊肉跳,在贺兰教主的盛怒下,怯怯地解释:“有关谭家庄一事,孩儿一早便知晓。
请娘亲息怒……孩儿已有了她的骨肉,求娘亲手下留情,不要伤害她!”
贺兰教主一眼看穿他的打算,轻蔑道:“你以为凭区区一个外孙便能牵制住本座吗?”
又恨声道:“你师姐离开前曾说会回来参加本座的喜宴,却至今没有半点音讯,你敢保证说你师姐并未遭到赤霞宗的暗杀吗?”
“……您都知道了?”
贺兰煜几近瘫软。
“今夜下毒之事,亦难保没有正道的谋算!”
贺兰教主震怒。
“阿义与我日夜待在一处,此事与她绝无半点关系!
更何况她心中有孩儿,怎么可能毒杀孩儿的至亲!”
贺兰煜下意识地双手护住小腹,语带乞求:“娘,求您别再说了!
还是您不愿见到这个孩子平安降生吗?她不仅仅是谭家血脉,也是您的血脉后人呀!”
贺兰教主体内余毒未清,因此自贺兰容咽气,她尚未来得及安排人手布置灵堂,那冰冷的尸身仍留在屋里。
她不由自主地缓和了神色,伤感道:“……阿容到死都放心不下你,罢了。”
说话间贺兰教主堪称温柔地揉了揉他的顶,贺兰煜露出意外的表情,听贺兰教主道:“你腹中的这个孩子,既然你想留,那便留着吧,横竖不过多添一双筷子的事。
至于你那妻主,现今你被虚无缥缈的情爱蒙蔽了双眼,本座说得再多也是徒劳,且先让她来一趟,让你亲口告诉她有关孩子的事。”
贺兰煜喜不自胜,不顾自己现下的身体状况下榻叩拜,“谢娘亲成全!”
恰逢右护法回屋禀告有关下毒事宜,贺兰教主便吩咐左护法将贺兰煜安排在东厢房里休憩,继而又吩咐左护法尽快安排贺兰容的丧礼。
右护法荀杨瞧上去不过三旬出头,是个极干练的面无表情的女人,见左护法忙进忙出,不由心生疑窦。
少顷,待屋里没有第三人,荀杨问:“这种琐碎的事向来是由方堂主负责,教主怎的让左护法全权负责?”
“方堂主么?哼!
一只笑面虎。
……经昨夜一事,除了你与展云,本座不敢相信任何人。”
见贺兰教主已有疲态,右护法忍不住问:“教主的身子恢复得如何?”
“毒医医术了得,本座暂且没有性命之忧。
下毒之事,你追查得如何了?”
“春风苑里的所有仆人都是从前精挑细选出来服侍教主与您的小侍们,对您与本教绝对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