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让洞山休息休息。”
左若童驱散了人群,领着众人往山上走。
赵杰站在原地不动,想留下来照顾洞山师兄,被师父一把手抓住。
“师父。”
正欲再说几句话,见左若童微微摇了摇头,赵杰只好沉默的跟了过去。
在小镇的边缘,赵杰回眺望着,天阴沉沉的,乌云压迫着地面,苍穹之下,洞山师兄还在那里挥手告别。
晚上果然下雨了,暴雨,那连绵不绝的雨水打落了枝叶,砸沉了泥土,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小水坑。
这种天气正适合在房屋里歇息,要是累了困了,只需美美的睡上一觉。
第二天起来,微冷的雾气刺激着肌肤,闻着那泥土的芳香,整个人都被洗涤了,神清气爽。
赵杰的双眼在闭合后猛然睁开,被时间的钟声唤醒。
然而,他并未立刻起身行动,而是静静地躺在那里,聆听着雨声。
过了许久,才缓缓起身,开始褪去身上的衣物,一丝不挂地暴露在空气中。
赵杰赤着脚,步入屋外,迎接着那磅礴的大雨。
雨滴狠狠地砸在他的身上,每一滴都如同冰冷的针尖,刺痛着他的皮肤。
在黑夜中,趁着大雨,赵杰来到了学堂的附近。
白天的时候,虽然离得屋子比较远,但是赵杰留了一手,凭借着巽字诀,听到了师父和洞山师兄的对话。
这雨遮盖住了一切的声音,赵杰伏在地面上,稍微靠近了屋子,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油灯边上,洞山一碗酒一碗酒的往嘴里灌,用筷子叨着狗肉,一口一口的吃,毫不在意左若童就在身前坐着。
若是以前,洞山从来不会碰这些,毕竟这是犯戒,不过今日嘛。
“我常见人喜欢饮酒,此时喝起来,这酒的滋味也不是很好,为什么人人都还想喝呢?”
洞山又喝下去了一碗,任由酒水顺滑在喉咙上,落进了衣服里。
左若童淡然道:“你醉了。”
头昏昏沉沉的,洞山感慨道:“原来这就是醉的感觉吗?”
说罢,话锋一转,“在外面的时候,人们一步步追求真理,有个很深的问题一直埋在我的心里,想问一问师父。”
未等左若童回答,洞山便开口,“科学靠着对未知事物的探索欲望,能稳扎稳打的前进。”
“而炁是向着人本身的探索,究竟有没有尽头啊?毕竟人力终有穷,天道终有定。”
“三一门也探索了千年了,寻那三重成仙的路。”
左若童回答道。
“成为仙人吗?”
洞山嗤笑一声。
“指的是那古典里那寥寥几句话的描述吗?”
“指的是在山上闭门造车吗?”
“指的是炁在身体打转吗?”
“终究是梦一场啊。”
洞山恣意的大笑,透过了灯光,夹在在雨声中,不知为何,那笑声有了一丝悲凉。
若是似冲师叔或任何一位三一门里的人听到洞山这大逆不道的话,都会大雷霆,骂他数典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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