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齐云天丢出去后,燕惊尘自后门处转身。
他面上、身上还迸溅着血迹,一张脸冷的吓人,从后门离开后,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收整衣物,而是先回了前厅。
齐云天被他丢出去了,但关于盛右相的事,他还要去寻盛枝意说一说。
但他到前厅的时候,盛枝意已经从前厅离开了,只有一群丫鬟在收拾前厅里的血迹与桌椅,见燕惊尘来了,赶忙行礼道:“夫人已回了四时苑了。”
燕惊尘便再去四时苑寻她。
燕惊尘到的时候,四时苑里正静悄悄的。
盛枝意盛怒不熄,又嫌身上被齐云天的臭气沾染了,连云履上都沾染了血迹,心气不顺,正恼着,燕惊尘便到了。
盛枝意定了定神,去唤人将燕惊尘带进四时苑待客的前厅里去。
方才那些事生的太快,盛枝意甚至都没来得及跟燕惊尘说上两句话。
燕惊尘从前厅外行进来的时候,屋内的丫鬟顺势退下,他拨开珠帘,露出一张平静的面,望了盛枝
意一眼后,坦然的顶着一脸血迹行进来。
四时苑的前厅并不如前院专门待客的前厅那般大,此处多是盛枝意用来招待夫人的,讲究精巧雅致,进门来便是一片花房,临着花摆着一抬桌,其上有玉壶待客。
盛枝意便坐在桌后,等燕惊尘进来。
盛枝意本不觉得叫他进前厅来有何处不合适,她与齐云天都能见,与燕惊尘怎么就见不得了?
但当燕惊尘真的裹着一身风雪气进来的时候,她徒然想起了方才齐云天骂她的那些话,叫她后背突然窜起一股麻意,莫名的手脚都不知道摆向何处。
燕惊尘却似是没察觉到这些,他从前厅外穿过一道珠帘行进来,瞧见了盛枝意,自然便坐在了盛枝意的对面。
他一落座,身上的烫人的血热气和淡淡的血腥味儿便直扑盛枝意的面。
盛枝意想起齐云天,心底里那点不自在立刻散了,只剩下了三分厌,拧着眉问:“你可有给他留残伤?”
齐云天若是落了残疾,齐府的人定不死不休,现在盛府正风口浪尖伤,实在不宜与齐府的人再起争执。
“未曾。”
燕惊尘比盛枝意还知道分寸,只抬手拿起玉壶倒水,随着水声道:“只是些轻伤,瞧着吓人,但养几日就好了。”
他也知道齐云天的身份不同,所以没有给齐云天留一些治不好的伤。
顿了顿,燕惊尘又道:“这伤来的丢人,他不会去外面说的,反而会对齐府隐瞒。”
齐云天也没脸跟旁人说今晚的事——他也不是傻子,从不能跟旁人说,他来盛府求娶不成,还被盛枝意的小白脸给打了吧?
那齐云天不仅名声完了,估计还会被人嘲笑到死。
提到今晚的事,盛枝意与燕惊尘同时想到了之前在前院前厅里时,齐云天说的那些话。
馋男人馋疯了,泥腿子,与你儿子一般大——
那些话当时听的时候只觉得生气,现在细细想来,又让人有一种奇怪的血热感。
空气似乎突然有些稀薄,带着点捧着茶都不知道该不该喝的尴尬,燕惊尘飞快的抬眸扫了她一眼。
坐在他对面的夫人艳丽依旧,只是眉头微微拧着,似是有些恼,见他抬眸来,似也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双锋锐大的丹凤眼一沉,含着几分
薄怒的瞧着他。
燕惊尘的眼眸立刻垂下,在盛枝意火之前,低声说道:“我今日在北典府司里瞧见盛右相和盛山郡了。”
提起来正事,盛枝意果然顾不上火了,只定定的瞧着燕惊尘,等着燕惊尘继续说。
这人进了北典府司,倒是恰好能给她带些消息回来,不管怎么说,总比那个只想着过来占便宜的齐云天强。
盛枝意倒是不大在意盛山郡的死活,她只在意她父亲。
方才那点不满立刻被她压下来,她转而问:“我父如何?”
燕惊尘微微摇头,道:“我并非主审,且我与盛府有关系,所以并不能打探太多,不过,目前没有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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