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别人的福气从来不是他求的福气。
闭上眼睛,一辈子浑浑噩噩的安宁,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清醒,即使在这个不太美好的世界面前,清醒本身足够伤人,可他依然得用自己的眼睛,巨细靡遗地看清这个世界。
这才是他的人生。
从那天开始,白砚才感觉自己有了些生气,因为他终于明白自己的人生只能是什么样。
只能,这个用词,难免有些无奈的意思。
可人都是一点点成长的,到了今天,他终于能说,他明白自己的人生,应该是什么样。
白砚在佛前三拜,燃了一炷香。
他依然不信佛。
这次,与其说是到佛前还愿,不如说是来看看这个改变过他的地方。
裴挚抱佛脚却抱得有模有样,嗑三个头,上一炷香,连许了两个愿。
“希望裴明远今年好好的,没病没灾。”
“希望我哥今年好好的,没病没灾。”
两人出了佛堂,陈小斐来了,一来就忙着招呼他们喝茶。
白砚用肩膀碰一下裴挚的胳膊,戏谑着问:“上香连许两个愿,你还能再贪点儿?”
裴挚认真地说:“那哪能叫贪?我原本还想说希望你心想事成,天天高兴,但转念一想,让你高兴是我的事儿,不能让别人管。”
白砚说:“考虑得挺周道?”
裴少爷毫不谦虚,“那当然,应该的。
不用特别表扬。”
他们跟陈小斐一块喝茶,又留在餐厅吃了顿素菜大餐。
可能真是新年新气象,几天后,郝邬亲自上门,带来了一个绝好的消息。
“dna比对结果出来了,那些头发真是东晓本人的。”
这说明什么?郝邬激动得满面红光,“至少年前,他还活着。”
第50章我的白月光
东晓还活着,这真是新年最好的消息。
白砚怔了好半天:“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郝邬说:“传信的人还没找到,我就是为这个来的。”
接着看向他身边的男人:“你想问什么,现在就问吧。”
男人应该就是刑侦专家,对郝邬点一下头,没多说其他,直接问白砚:“白砚,这个人为什么突然给你这封信?你仔细想想,最近,有谁跟你提过东晓。”
是,知道白砚关心东晓去向的人的确挺多,可关键在于关心的程度。
这么重要的消息,东晓本人的东西被送到白砚手上,东晓已经失踪六年,那个人怎么吃定白砚寻找东晓的决心依然如初?
白砚细想,这几个月里对他提过东晓的人,裴挚,宋先生,郝邬,仇安平,除此之外,凌小花的那位表演老师,在《国色》杀青时也问过他东晓有消息没有。
不能放过每一个线索,白砚一五一十交待了实情,幸亏他记性够好,连那位老师和仇安平的原话都记得一清二楚。
男人听完皱起了眉,“这样说,他们也就是点到即止,你转移换题,他们都没有追问的意思。”
白砚笃定地点头:“是。”
倒是裴挚想到些别的,“那个叫仇安平的对我哥态度挺复杂,总之就是换着方子给我哥找不痛快,说他嫉恨我哥吧,他是真嫉恨,可有时候又挺听我哥的话。”
郝邬像是确认又像是复述,“仇安平?”
虽然裴挚并没添油加醋,白砚依然不想在这事上无故带累人,于是补充道:“他就是嘴不太好,倒没对我造成过实质伤害。”
再怎么着仇安平也是草台班子的人,从感情上来说,就算有怀疑,应该白砚自己先出面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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