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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鸢尾（第2页）

他端着咖啡走向她，“艺术作品通常没有标准答案，取决于欣赏者自己的理解”

“那”

感受到声音渐近，林悠突然起身，肩膀和他的手腕发生意外碰撞。

咖啡杯倾洒出几滴，分别落在了地板和他的t恤上。

林悠赶紧说“对不起，我没注意。”

她知道他站在她身后，但没想到站得这么近。

訾岳庭将咖啡杯放下，镇定道“没事。

你刚刚想说什么”

林悠有种做错事了的懊恼，“我想问你的理解是什么。”

訾岳庭站定，没有急着处理身上的咖啡渍，拿过画集道“构图，石膏像占据了整幅画的中心位置。

用以表述情，那么自我至高无上，其次是人，最后才是童真”

林悠在听，听得很专注，沉浸在他对画作的见解之中。

但他突然不再继续讲述。

似有一瞥深沉的目光掠过她，转瞬即逝。

訾岳庭将画集递回到她手里，“方糖在厨房的桌上。

我去换衣服，大概十分钟后出发。”

荷塘月色附近没有美食店，林悠住的地方沿路倒有家腐脑还不错。

正好她要回家拿包，便走了那个方向。

还是来时的那条路，訾岳庭已经熟悉了。

花店铺面窄小，早市摆在临街，大清早就聚了不少食客。

锦城本地吃咸口花的多，两人点的是招牌馓子花，配上葱花和肉沫，一勺香滑爽口。

隔壁桌坐了一对打算去川西自驾的年轻夫妻，正在讨论着旅行计划。

他们打算走都汶高速去汶川，歇一晚后再出发去阿坝、甘孜、稻城亚丁，走一圈大环线。

林悠在旁听着，不由得陷入向往。

和人两人成行，一路走一路停，同样的风景，过路同一座小城，流浪到世界的尽头。

没有朝九晚五的辛劳，没有柴米油盐的困扰。

这是林悠理想中情的模样。

旅人聊到的这些地方，訾岳庭都去过了，在二十几岁的时候。

车里的转经筒，曾在北川展出过的画，都可以作为物证。

林悠问他“川西那边好玩吗”

訾岳庭点头，他也听到了隔壁桌的讨论。

“你没去过”

林悠答“没有，我不怎么出远门。”

离开北川的之前，锦城就是她去过最远的地方。

大学的假期，林悠也去过几个城市旅行，坐火车去，玩个天，能留下的印象多数不深。

唯一让她记忆深刻的，只有毕业旅行。

林悠低头吃花，“但是我喜欢爬山。”

奶奶家的老房子在春林山半腰，最早那会儿没修路，车子开不上去，林国栋就将她驮在肩膀，背她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