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大周两大兵权就暂居”
“且住。”
齐太傅从被子里掏出戒尺,说,“四将是哪四将”
“铁马冰河萧既明,烽火吹沙陆广白,风引烈野戚竹音,雷沉玉台左千秋”
“我只对左千秋有所耳闻。
但我也知道,那陆广白多半是边沙伯陆平烟的儿子。
陆平烟后来虽镇守边郡大漠,可他早年是离北出身,与离北王萧方旭是拜过把子的好兄弟。
这陆广白若有姐妹,一定会做萧家媳,是不是”
“是。”
沈泽川滴着汗,说,“陆广白的妹妹,正是离北世子妃。”
“那么哪里来的两大兵权。”
齐太傅说,“有了这层干系,陆家就是离北押在启东五郡的钉子,里边浑着呢。
况且阒都还有八大营,八大营之下还有禁军。
八大营虽然人数不及离北、启东,名声也不如他们骁勇,可你要记住,阒都才是大周的心脏,他们捏着的是帝王命。”
齐太傅掂量着戒尺,扒过葫芦,嘬了几口酒暖身。
“你还要记住,锦衣卫虽然不能称兵,其趁手之快却远超于兵。
帝王用兵,要佐以名臣悍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你抓得太紧,恐难成器,你放得太松,疑将成虎。
这尺度难以捉摸,须得对症下药,通达应变才好。
然而锦衣卫却截然不同,他们就是帝王的座下凶犬,那锁链由帝王一人牵着,是松是紧,是宠是弃,全凭帝王喜怒。
这样的刀,这样的狗,换做是你,你喜不喜欢”
沈泽川强撑片刻,说“喜欢便会纵性宠信太过,必成祸患。”
“你哥教了你不少。”
齐太傅说,“没错,你且记住,你要记牢宠信太过,必成祸患。
亲贤远佞虽是贤德之道,可是身处其中,黑白交错,怎么永远分得清谁是贤能,谁是奸佞何况即便是贤能君子,有许多事情,也做不的。
但是奸佞可以,小人可以。
帝王久居大内,要懂制衡之道,要兼听众臣群声。
你,有了锦衣卫,便有了东厂。
有了离北,便有了启东。”
齐太傅顿了少顷,又说。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
你知道此番萧家为什么恨沈卫么不仅是离北经此一战无可再封,其根本是萧家再战,败也是败,赢也是败,他们已经到头了。”
沈泽川说“赢也是败”
“赢也是败萧既明打了胜仗,不是立刻就赔了弟弟吗往后他赢一场,便险一分。
这次赔的是弟弟,下次便可能是他妻子,他父亲,乃至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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