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苟活下来的人,回到高甸可汗也不会放过你们!”
鲜血和人头对士兵来说真的是最敏感的刺激,在场的人无不质疑撒于话中的真实性。
毕竟是个高甸人都知,但凡可汗还活着一天,撒于无疑就是第二个主子。
见他们像是见了阎王爷一样立即散开,撒于猛地把刀插进地里,阴沉沉地看着前方。
半晌,神色染上哀恸,他捂住胸口喃喃道:“主人啊,你可别死,不然我为你征战四方又有什么用呢?”
而此时,山脚下正在往山上攀爬的燕墨两军自然感受到高甸军猛烈的攻势。
他们只好借着茂密的树林,迂回地躲开滚石的攻击,以“s”
型走位灵活地向半山腰高甸军的驻扎地袭去。
然而今日的高甸军分外勇猛,燕墨两军与之纠缠了很久都没能往前再进几步。
战役打了整整一天才消停,死伤各半。
至夜间,燕墨两军又回到山脚下的驻扎地中休整。
吃完晚饭,梁骐视察了一番军队后准备回帐篷休息,忽然看到一个巡查兵提着个灯笼朝自己走来,道:“小梁将军,墨军副将让我把这个送给你。”
梁骐愣然:“竹昔?”
然后低头接过那个灯笼。
她这才留意到,这是个竹篾编制的兔子灯笼,外面用红纸糊了起来。
虽然色调单一,但清晰可见兔子的双耳、兔唇和尾巴,尤其是那双黑黝黝的眼睛,是用溪流里的两块鹅卵石嵌成。
里面的蜡烛缓缓燃烧着,衬得这只红兔子有一种憨态可掬的美。
打量了灯笼一圈,梁骐现它的一只耳朵里塞了一张小纸条,她让那个巡查兵退下,来到一处无人之地,方借着星光打开它:
梁骐,西边小树林外,我想见你。
一种复杂心绪漫开,梁骐捏紧小纸条,咬牙嘟囔道:“你个死竹昔,凭什么你想见我就能见?上次你写诀别信的时候怎么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呢?哼!”
心一横,梁骐撕碎了纸条,把兔子灯扔路边,闷头就往回走。
可刚迈进帐篷一步,她顿了一下,咬唇想:“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对我说些什么。
哼!”
然后她扭头折了回去,捡起地上的兔子灯,往西边小树林赶去。
刚来到那儿,一阵夜风呼呼刮过,吹得树叶哗啦作响,悬吊在细线上的兔子灯也在不停地打晃,火焰将熄未熄。
“你个死竹昔,怎么选这么一个阴森的地方,不知道的以为你约我一起捉妖呢。”
嘴上虽抱怨着,梁骐却把兔子灯护在自己披风之下,生怕它受了这夜风的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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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树林中闪过一道人影,下意识地,梁骐警觉起来:“谁?”
“当然是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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