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昔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余清玦弯眼浅笑,道:“如今你既然提起,我就为你先准备着。
不过我还是希望,将来你能如现在这般陪在我身边。”
“公子……”
还未待竹昔说什么,一只白色的鸽子扑着翅膀飞旋而至,稳稳落在余清玦肩头,用小脑袋不停地蹭着他的侧脸。
“从哪飞来的鸽子?咦,它头顶上怎么会有一撮黑色的毛?”
竹昔奇道。
余清玦感受到脸颊和脖子上传来的柔软的酥痒,忽然想到之前燕容珏说的要让黑桃在路上陪伴自己,为她报平安。
余清玦不禁觉得心底一片温软,眼中漾开一圈波纹。
于是他伸手轻抚着黑桃的头,道:“黑桃,你主人最近如何呢?”
黑桃啾啾地叫了几声,然后展翅飞起,扑腾着翅膀悬在余清玦的眼前。
这时余清玦才注意到,黑桃的脚踝上绑着一卷信纸。
他脸上微诧,道:“这是……她给我的来信吗?”
然后伸手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卷信纸,徐徐展开看了起来。
信中只有一行字,如她本人一般芳华隽永:
待明年,江南姹紫嫣红开遍,赴我一场春之约,何如?
余清玦的手指微微蜷起,脸上浮起圈圈笑意,如阳春三月。
他又反复把那个句子来回看了几遍,似乎要把每个字每一笔的走势都记在心中,然后细致地把信纸叠好,妥帖地收在里层衣襟中。
“公子,……是心儿姑娘来信吧。”
竹昔看着他的神色,笃定道。
余清玦颔,对着黑桃,仿佛对着那个早已深深印入脑中的脸,轻声道:“我这几日总在想着我们下一次见面会是何种情形,如今你既然约我,那我就亲自去答复你好了。”
柔和的神色中透露出几分坚定。
说着便调转马头,对竹昔道:“竹昔,明日你们就按照正常度往墨都出,不用等我。
我过几日就来和你们汇合。”
说着就夹紧马腹,准备驾马往回走。
“哎哎哎,公子!”
竹昔连忙拉住余清玦的马笼头,急忙道:“你要回阳州帮她?你走之前不是和我说这事是燕国朝堂内部的争斗你不方便插手吗?再说,你想好法子了吗?”
竹昔越急越显得婆婆妈妈。
余清玦望着前方蜿蜒的路,掷地有声地道:“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但在刚刚,我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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