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了”
宋乐仪勾了把鼻尖,神色心虚。
不等她反应,赵彻忽然拉着她就往左首的连廊走,她下意识的挣了一下“去哪儿我该回去了。”
她好不容易避开来来往往的人群,若是一不小心被瞧见她在内院,一会儿就不好下手了,不然东窗事发,她第一个推脱不掉嫌疑。
“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赵彻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在连廊边上,似乎瞧出了她在担忧什么,道“附近不会有人。”
这一句话,宋乐仪便安静了下来,还不待松口气的功夫,就瞧见赵彻伸手靠近她,宋乐仪大惊,边往后躲边道“你干什么”
赵彻哪儿能让她得逞,伸手一捞便将人拽了回来,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的白牙“把你的脑袋敲开,里面是不是全是浆糊。”
宋乐仪气的牙颤,恶声道“你敢”
“我不敢”
赵彻挑眉,随着话音落下,他五根手指也搭在了她的脑袋,力道不轻不重的揉捏起来。
宋乐仪神情微怔,原来他是怕她头疼,这下子心虚与愧疚之意更浓了。
“以后莫要在别人府里喝醉。”
头顶传来赵彻的声音,宋乐仪“嗯”
了一声,心里有些好奇,小声问道“你从哪儿学来的按摩手法”
“无师自通。”
“厉害。”
宋乐仪装模作样的夸了一句,便闭上了眼,舒服的享受着他按摩,别说,赵彻这手法比青姑姑还好。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赵彻才停下手中动作,宋乐仪也随之睁开眼睛,只见他半蹲下身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笑“表妹是不是特别感动”
一双黝黑的双眼目光灼灼,雾气比方才散了不少,似在逐渐清凉起来。
她能不说话吗
事实表明,她不仅不能不说话,还得说一串好话夸他,赵彻才满意的松了手。
气氛缓和不过一瞬,赵彻又道“表妹,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
宋乐仪垂眸抿唇,依然重复着先前的说辞“我随便走走。”
还是不肯说实话
赵彻不轻不重地笑了一声,饮过烈酒的唇抿成了一道线,眼眸里掺杂着讽刺的凉意。
在这个蛙鸣蝉噪的夏日里,轻笑落入耳中,宋乐仪忽然觉得心中恍若有一阵雪风吹过,整个人倏地冷静了下来。
“我”
小姑娘一咬牙,从袖口的的暗袋中摸了一个小册子出来,递给赵彻“我其实是来把这个放到房的。”
端阳手里有一个小册子,上面记着她所有卖官鬻爵贪赃枉法的罪证。
她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仔细的回忆了上辈子的记忆,与这次成安帝处置的官员一一对比,果不其然,让她发现了些许端倪。
她其实不太记得到底有哪些人牵扯其中,只约莫知道几分,便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假册子想放到端阳的房,再引来皇帝搜府,便可顺水推舟,将端阳彻底拉下马。
赵彻眼底的凉意终于散去,然而雾意却又重新泛了上来。
他没,把小册子装进了袖口,又没说话,一双幽幽黑眸盯着宋乐仪,那股雾意似乎又泛了上来。
“这本册子”
宋乐仪本来想解释一下,忽然瞥到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青丝,小姑娘疑惑不解“你在什么”
“你发上爬着一只蜈蚣。”
“在、在哪里,把它捏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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