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手伸进口袋,指尖先是摩挲到那二手打火机的磨砂质感,错开,再摸到自己的打火机。
掏出来,给温泽念点烟。
春夜的
风已不凛冽了,温泽念微勾下天鹅颈,耳垂上钻石耳钉是地面的星辰,她蜷掌护着火苗的姿势没冬日那么认真,很轻的覆上孟宁的手背,旋又远离。
孟宁的神经被那股凉凉的薄荷味一钓。
又来了。
她就知道她不能好端端的面对温泽念。
占有欲和贪婪,要真那么容易战胜,哪还会成为人类共通的原罪。
她想诉说喜欢。
她想倾吐舍不得。
她想要聊一聊两人就快分开这件事。
她必须要说些什么了,不然这念头始终盘桓在她脑内,挥不去,散不掉。
她走到温泽念身边,两只手肘搁在护栏上,手掌交叠轻握,像是认真的往下张望。
河道边立着一块风吹日晒后将近腐朽的木牌,上面红色油漆并不规则的写着“禁止垂钓”
四个字,她便盯着瞧。
想了又想,想了又想。
最后这句话,化为了嘴边的一句:“巴黎是不是,很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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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泽念该是不知道她经历了多少百转千回,有些诧异的扭头看了她一眼。
说来可笑,那是她们重逢以来,排除日常琐碎对话后,她认真问温泽念的第一个问题。
温泽念转回头,抽了口指间的烟。
她盯着河面,能听到温泽念衬衫衣袖摩擦出的窸窣声,眼尾不听话的瞟一瞟,还能望见温泽念耳尖的红被夜风吹散了不少,变得似一块玉。
酒意不残存在温泽念的耳尖,便从唇边涌出来,语调带一点懒怠,倚着身后围栏的姿态比平时放松不少:“其实说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我去过很多城市,可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酒店忙工作,再不就是去其他酒店会所谈事情,没很多去欣赏一座城市的机会。”
“哦。”
她问孟宁:“你不是要去旅行么?考虑过巴黎么?”
孟宁笑着摇头:“太贵了,去不起。”
温泽念勾勾唇,没多说什么。
两人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一人背倚着围栏,一人面朝着河面。
孟宁心想,眼前那一点点很快被风吹散的灰,是她的错觉,还是温泽念的烟灰当真被吹到了她面前。
她要对温泽念说“生日快乐”
吗。
好像是不应该的。
你会记得一个阔别十多年的初中同学的生日吗?即便在她转学过来的半年里你们一度十分交好过。
温泽念也没多说什么,散发着她好闻的香水味抽完了一支烟。
问孟宁:“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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