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献自是对得起他“诗酒仙”
的绰号,一口干了杯中酒后,诗兴大,张口便吟出佳句。
与此同时,亭中的书法大家,谢榕的兄长谢宽手执鼠须笔,泼墨挥毫,在蚕茧纸上,记录他所吟下的诗句。
众人听完王献的诗,又是惊艳又是羡慕,开口打趣道:“王兄你不该叫‘诗酒仙’,应当叫‘诗酒鬼’才对!”
王献三声大笑后,拎起酒壶给面前的酒杯满上,随后流觞杯晃晃悠悠漂流而下,停在了蝶衣跟前。
索性她早有准备,蝶衣站起身,白色帷纱轻轻飘动,不深不浅的话语从里传出,“妾身不会作诗,这便以画代诗,献丑了。”
她从袖中取出纸笔红墨,将那日天灯上的九瓣莲画在纸上。
“听闻榕夫人画技群,”
李长风突然开口,言辞恳切,“可否为内子点评一二?”
榕夫人扫了一眼蝶衣的画,袖口处的指尖颤抖,面上故作镇定道:“画得很好。”
“夫人谬赞。”
蝶衣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饮酒后坐下。
重新斟上酒的流觞杯,飘至袁崇跟前停下。
“说起画,我近日苦心钻营画技,终于有一幅可堪佳作。
此画耗费了我毕生心血,若是不能与诸位共赏,实在可惜。”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画卷,在众人面前徐徐展开。
画上是一片红枫林,片片红叶鲜艳似火,热烈得几乎将整个画面燃烧。
画作在众人手上依次传阅,没有一人在看到后不惊叹的。
“这颜色,简直太像,太鲜活了。”
“此等颜料何处可寻啊!”
“……”
袁崇十分满意他们的反应,笑着饮下杯中酒,“此为改良版的红墨所画之作,我将它称之为极品红墨,不日便会在朱华斋公开出售,望诸位届时能赏脸光顾。”
王献也大笑着回应道:“袁兄客气了,这红墨是极品中的极品,若能得此墨宝,是我等之幸啊……”
“是啊是啊。”
众人纷纷附和。
然而就在这时,酒杯突然“咚”
的一声掉落在溪中,袁崇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面色涨紫,看起来疼痛难忍。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一时间让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待众人反应过来后,袁崇已经倒在地上,圆睁的双目布满猩红血丝,嘴角糜烂,他的口中还在不断涌出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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