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帮他们化妆的时候,岑芙发现在检察院工作的这些伙伴们并没有自己想象的一板一眼,工作之外他们就如现在二十六七的年轻人一样,聊着热议的话题,偶尔会来两句抱怨工作累的话。
但是她发现了,在这里的人,尤其是年轻人。
无论嘴上说着什么,眼里一直有光。
送走最后一位化完妆去拍摄的伙伴,岑芙收拾着东西,而后,她听见安静的化妆间里响起有些轻而远的脚步声。
岑芙握着化妆刷清理,眼睫颤动,没有抬头,因为她知道是谁。
只剩一个人还没来了。
许砚谈站在门口,着远处站在化妆桌前的岑芙的背影,单手关上门。
听见化妆间的门关上的“嘭”
声,房间空气停止对外流通,岑芙顿时心悸,倏地回头。
许砚谈后背靠着门板静静与她对视。
身着正装,在只有她的空间里放松了自己在外绷紧的弦。
他稍稍上抬的下颌,勾动眼尾的微动作。
是片刻的放松,更是她时隔五年越过时间捕捉到的熟悉。
两人的对视作燃料,说不清的浓郁氛围在封闭的房间里蒸腾而起。
岑芙放轻自己所有的举动,只怕被他观察剖析。
她稍咽了一下喉咙,抗拒的意思在语气里很是明显“关什么门,打开。”
“你确定”
许砚谈挑眉,没多说。
付之一笑的眼神却已经告诉了她所有暗语我不保证不会说出外人听不得的话。
他伸手,手已经握上了门把手,作势要去敞开门。
岑芙败下阵来,赶紧说“过来坐吧。”
她并不想让团队里的人知道她和许砚谈认识。
许砚谈松开握着把手的右手,往她身边走去。
她按捺着生理性的紧张,随着他越近这种感觉越强烈。
刷子尖端的毛微微地颤抖是岑芙暴露情绪的线索。
许砚谈拉开椅子坐下,与站着的她平视,低头了一眼自己制服外套扣眼处的金红检徽。
再抬眼,问她“还行么。”
岑芙稍怔,反问“什么”
“我这身制服。”
他的嗓音很低,比前些年更成熟稳重,微微的语气起伏,就像是大漠里随风动似波纹般的细沙。
而其中,又莫名溜出几分少年气时希望在乎的人能钦佩自己的恣意感。
话里有话。
他说的是制服,实际上,他也是第一次以检察官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从戴上检徽的第一天,许砚谈从来都认为这身制服给他带去的是沉重严肃,是责任。
可今天他对自己身上这套衣服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他也会有期待。
期待她的反应。
为了他如今身上穿着的这身衣服,许砚谈,岑芙,乃至他们共同认识的长辈和朋友们都付出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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