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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池随他走了几步，顾长卿在前面猛地止步，口中愤懑道：“那衣冠狗彘又在搞什名堂！”

弄得他解其意随其视线抬头一望，睛毫无准备，顿时跟吃了锤子似昏花一觑：

“呃，谁了。”

两正前方，书院中堂门内顾望破天荒着了玉白观坐在桌上读书，恰逢光线错，银肤一席白衣，大白天竟像颗洞中夜明珠一般晃得缠着厚厚一层渗血纱布。

顾清池堵嘴清了清嗓，脚底虚地扶桌坐下，窃窃小声问：“师哥，您……”

“现东西。”

顾长卿夺身自中间闯过，神冷一瞪，手中书咚地摔桌上。

一会儿顾远山一副大家仪态捧书从屏风徐徐绕，原本穆如清风姿态，落在顾望身上时也被耀得眯了下，好险被吓到。

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定在他脖子上。

“望，你脖子？”

顾远山迟疑道。

“哦，承蒙师父关心。”

顾望浑身酸痛别扭扭地站起身拱手应承，忘顺便恻恻扫了一顾长卿那僵得臭脸。

“并无大碍，昨夜去末渊楼找了几个小妖练手，弟子实力济，遭个狗妖抹了脖子罢，死了。”

“狗妖？末渊楼里什时候关了那种东西。”

“哪位道友收压，一只狗贼，值师父留意。”

“噗。”

艾叶趴藏在屋看热闹，笑声一个忍，慌张捂嘴蹭到屋瓦头，扒着眶煽风，嘴里念叨着：“晃死了晃死了。”

一旁顾长卿早呛气得脸铁青，半声吭坐得端直。

唯顾祖师一脸忧虑，真心诚意叹气教训道：

“一只小妖能给你伤成样。

望，莫要一天到晚总学那舞剑弄拳无赖本事，多去顿悟些法术，替你大师兄分担，天赐慧要浪费。”

说到慧，顾望胎生自带三花五气势，再加上月体加持，对各类法术结印破悟得都比常快上几倍，简直像个神仙投胎。

顾祖师曾以孩子必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颇救世得道意，便更上心去栽培。

只知自何时起，他本孤僻顽固生渐渐变得更加冥顽灵起，白闭门出，偏爱自修些江湖功夫，又搞些奇门遁甲——

总就四个字，务正业。

教导打骂都行通，干脆只能就此放任随他去了。

顾望喉间一滚，应出话。

“天赋慧若伤手中，当教子无方。”

顾远山黯然自责长叹，顾望方才掀起眉，五官在伞下落着影。

“如何对得起当年风中撑着口气活下婴童。”

艾叶探着双观望，见祖师脸沉沉，由想起前些路过小道口中传闻。

原说到顾望如何进清虚观一事，十年前深冬无月暴夜，弃婴被留在清虚观门外，大覆了几层，染得娃娃通体白。

可说婴童也该连同丝到睫羽汗毛都，苦寒风嗥，他裹在襁褓里冻得浑身紫，并未像普通婴童那般啼哭生嚎，只睁着双浅妃大直勾勾盯着顾远山瞧。

好险被当成妖物一剑刺死在襁褓里。

他身侧并未留下任何写名身份名讳纸条，只一颗致雕刻着月桂宫栏镂空银铃，刚好又因月身，才了望个名字。

心善，寓意也都好。

艾叶心中嘀咕：“就长着长着，连心都长成那暴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