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段日子大哥要入都,”
萧驰野说话时唇间微痛,他用舌尖抵了抵,又迅速地放弃了,“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不要报了。”
丁桃小鸡啄米一般地用力点头。
萧驰野顿了一会儿,说“你怎么还在这儿”
丁桃困惑地挠了把后脑勺,完晨阳,又骨津,最后回萧驰野,说“公子,我今日当差呢。”
萧驰野说“让你盯的人呢”
丁桃说“走、走了啊”
萧驰野没作声,待晨阳牵过马,他翻身上去,临出门时指了指丁桃“把他给扔了。”
丁桃还没爬上马,闻言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晨阳和丁桃架起来了。
他大惊失色,攥着自己的小本,说“别啊,公子,公子我近来没犯事啊”
人已经被扔出去了。
晨阳扔完人上前,说“主子,今日师父该到了。”
萧驰野二话没说,打马就往城外去。
沈泽川没有去枫山校场,而是冒雪回了昭罪寺。
纪纲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了,放人进来之后就赶着去买烧鸡。
齐太傅也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这会儿握着笔眯眼写着字,见他走进来,赶忙丢了笔招呼道“兰舟”
沈泽川掀袍端坐在齐太傅对面。
齐太傅说“锦衣卫的调令要下来了吧,想往哪里去”
沈泽川说“銮舆司,凑在御前。”
齐太傅颔首,见他唇上的伤,转而问道“外边近来可发生了什么事儿”
沈泽川静了片刻,说“皇上如今有海良宜保驾护航,只怕朽木也能充栋梁了。
我当日救萧二,是皇上登基已成定势,杀了他反而会乱了棋盘。”
“棋盘乱不算什么,怕的是方寸乱。”
齐太傅着他,“待在萧二身边的日子里,可有了什么新法”
沈泽川擦着指尖沾到的墨,用了半晌思考,才说“他生在了萧既明的后面,太可惜了。
这一生压得住他便罢了,若是压不住他。”
沈泽川向齐太傅,没再继续说。
齐太傅反而说“兰舟,你还没有明白。”
沈泽川微怔。
齐太傅站起身,踱了两步,望着院中雪,忽然长叹一声“你杀了纪雷。”
沈泽川停下擦拭。
齐太傅难得深沉,他说“兰舟,我们受困于此,凭恨而存,却不能叫恨所杀。
五年前你做不出这样的狠绝的事,五年后你已经独当一面,做得干脆利落。
我授你诗,却不要你被恨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