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前,林末敲了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有节奏地敲击了两个轮次。
吱呀,门开了。
一道小隙,门并未开全,他一个闪身进去,随后猛然关上门,放下门栓。
林末半倚在门墙上,轻呼了口气,心慢慢静下来。
“姐,这是今天的工钱。”
林末将怀中压得有些变形的油纸包取出,递给站在门侧的女子,轻声说道。
女子长得不漂亮,只能算清秀,一双眼睛却很明亮,点了点头,接过油纸包,道:
“辛苦了,快去洗洗手,休息会,准备吃饭。”
说罢便转身走进厨房。
她是林末的大姐,叫林芸,比之林末要大上一岁,在林父林母在外务工的日子里,长姐如母,对他很是照顾。
此外他还有个小他十岁的小弟,林殊,此时应该在房间里睡觉。
略微平静呼吸后,林末往房间走去。
每次回家都是生死间的较量,所言非虚。
不像前世种花家那般和平,即使是所谓的打工人,至少只要努力,便能有尊严,安稳地活着。
在这方世界,在这片城区,死个人不比死只鸡溅起的水花大,尤其是在这个大乱将起的年代,杀人,抢劫,拐掳,竟然成为人之常情?
是啊,做恶人总是比做好人简单,祸害总能活得更长久,人的劣根性在危难处展现得更淋漓尽致。
回到房间,小弟果然躺在床上睡觉,因为家庭原因,没有钱去念书,加上最近这片街区不知从哪来了一伙拐子,也不敢出去玩,待在家里除了帮大姐林芸做家务,似乎也只有睡觉了。
上前将滑落的被子捂严实了些,林末倒没有倒床就睡,而是褪去衣服开始拍打着手臂,大腿,不时手臂扶着门边,弓步做着拉伸。
城建工程并不轻松,别说他,就是年富力强的当年大汉一直干也吃不消,若不是他嘴甜会说话,加上表现得勤快肯干,那管事的都不会收他这种没长成的豆芽菜。
‘生于乱世,大丈夫生不食五鼎,死则五鼎烹,可笑的是,我死了别说五鼎烹,怕是就连一口薄棺都混不上,大概率草席子一卷,直接扔乱葬岗。
’
林末感受着酸胀的胸部,手臂,大腿,不由苦笑想道。
上辈子他只是个四体不勤的大学生,哪干过这等子苦活,若不是心性本就坚韧,根本坚持不下去。
可是他不去干谁去干?
这方世界的父母待他很好,只是行踪很是神秘,月初走,月末回,不知做些什么,每月大多不在家,只是将固定将生活费交托给大姐林芸。
问过大姐,大姐也只是语焉不详,说不出什么名堂。
不过估计他们也没想到,物价上涨飞快,原本够三姐弟一个月花销的费用,现在只够堪堪大半月。
‘不过也不是没转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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