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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那被裴向云中执拗刺了下，也就一愣神功夫，整个被他要命地扯下了马，翻滚进那道尚燃烧着炽焰中。

舌燎烤着周身，让那乌斯将领哭嚎般地大叫起，手脚胡乱地挣扎着，像想要从裴向云扣着他脖颈桎梏中挣脱出。

一边乌斯马蹄从裴向云背上践踏而过，让他觉得整个要被生生撕裂了一样。

可他&xeoo仍死死抱着那手臂，让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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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

你要命疯子！”

裴向云任他声音凄厉地骂着，身上疼痛慢慢开始麻木，继而离了躯体般离他而去。

他要死了吗？

分明脊骨好像都被踩碎了，五脏六腑跟着骨头一同碎，似乎停止了对生命供给运转。

但裴向云仍靠着一韧劲死死箍着那乌斯脖颈，似乎辈子也会放开。

待援军赶到，渝州城便能脱离困境。

那炽焰虽然在渐渐熄灭，&xeoo仍将烫伤危险，可裴向云只觉得自己周身似乎在慢慢变冷。

好冷……

他抬起开始涣散瞳孔，痴痴地望着援军赶方向，蓦地想起了与师相遇那年冬天。

两辈子……

孽缘似纠缠清。

对江懿说孽缘，可对自己说&xeoo修福气。

怪别，自己珍惜。

他前世糊涂，狼心狗肺，分鱼目珍珠孰孰贵，弃雅楠美玉如朽木敝履，等到懂时候晚了。

心凉了，真很难焐热。

前走马灯似闪过帧帧画面，燕都飞阁流丹青瓦红墙繁华喧嚣，陇西上飞絮大漠平沙萧瑟浩阔，最&xeoo终如空中楼阁般骤然崩塌，消逝于熊熊烈中。

百姓伤亡，他也临阵脱逃逃兵。

他用命赎上辈子罪孽，惜同归于尽，也要护江懿所在意一切。

前世问题似乎隐隐了答案，可剩下时间容许他想明白了。

裴向云近乎渴求地向前缓缓地爬了几步，五指抠进了沙土中，破碎身躯拖曳在地上，留下道道血迹被烈焰蒸作白烟，可他目光&xeoo仍定定地看向援军方向。

快些，再快些，让走前再看你一血渍混在一起，让面容更加可怖。

很多话说，但好像真及了。

他终活成了江懿上一世模样，以身殉了座城，守了一城险些被屠戮无辜百姓。

若你知晓了一切，对恨会会少一些？

裴向云头无力地垂在了地上，口中控制地溢出黑血，目光慢慢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