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就坐牢了呢。
他知道太后和皇帝恨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他还是没想到自己会坐牢。
毕竟这世上恨他的人多了去了,但他这么多年还是活的好好的,富贵荣华一样不缺。
他先前做的事,哪一件不是该千刀万剐的?想到千刀万剐,他突然后背心发凉,汗毛就一根根竖起来了。
他不想跪,然而囚服一穿,八十斤的大枷枷在身上,脚镣往脚上一锁,狱卒左右一声呵斥,膝盖不由自主就发软了:“太后……”
冯凭站定了:“事到如今,你还有话说吗?”
她竟来真的了?
乙浑见她锦衣丽服,尊贵无比,脸色倒比先前红润一些了。
她旁边,拓拔泓,李益,杨信,至于杨其昌、李特等人,昨日还笑呵呵打招呼的同僚,此时却换了一副嘴脸。
这本是常有的事,只是以往站在牢门外的是他,骤然颠倒了一下,竟然有些不习惯。
他仿佛就在这一刻,大梦方醒了。
他跪在地上,登时头晕目眩,浑身战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19章再会
大约在寅时,拓拔泓终于离开崇政殿。
冯凭再次将李益召进宫。
他来的那样快,脚步匆匆,好像在赶赴什么盛宴。
冯凭站在殿中,看他飞快地走上来,一把将自己抱起。
她双腿夹着他腰,手臂搂着他颈,身体因为剧烈的冲撞而失去平衡,头颅重重地往后一仰,腰肢都要折断了。
她用力地将上身拗回来,喉咙里发出颤抖的呻。
吟。
李益轻轻退了出来,拿手绢替她擦拭身体,又擦了擦她脸上的汗。
“热吗?”
冯凭出了一身汗,的确是热,身上黏乎乎的,但是很爽快。
她闭着眼,也没力气睁,也没精神动,摇了摇头:“不热。”
李益无声笑,抱着她汗津津的身体又吻了一会。
他将她弄脏了,拿了帕子替她揩拭。
揩不干净。
需要一点水。
他看到榻前桌案上有茶具和茶壶,遂下了床,往案上提了茶壶。
那水还是温的,他将手帕对着壶口倒了点水,拿着湿帕子回到床边,低着头,继续刚才的工作,细心的像在擦一只花瓶。
冯凭闭着眼笑。
感觉有点奇怪,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
她笑说:“不用擦,一会你走了我会洗的。”
李益说:“擦一擦。”
他好像不能看到她身上有污渍,哪怕是自己的,他喜欢看她干干净净的才好。
冯凭扭过头,睁开眼,一双清澈的眼睛看他。
他坐在那,裸着身,看起来仍然端正美好,腰打的很直,背部的线条非常流畅,皮肤是均匀的蜜色。
胳膊结实修长,看着就只是美好,干净,没有一点猥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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