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回奏:万一自今而后优厚稍减于昔,则天下见影生疑,日滋多长!”
他痛心疾地看着众人,尤其向着萧大亨使眼色:“万代瞻仰在此一举!
列位,我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要如何?”
谢廷赞也闭了嘴。
这话确实说得狠,堵了皇帝的嘴。
反正都已经有流言了,今后你对皇后不好了,那更加助长流言。
百年万代之后,陛下,您也不想您的声名观瞻因为这件事大动干戈、大兴冤狱而一团糟吧?
萧大亨顿时捧哏:“若王子醇有罪,我刑部安能置身事外?如今情势,何事为要?皇长子移居、开讲,若月内办不成,大家再纷纷进言不迟!”
在萧大亨等人的帮腔下,在沈一贯再三保证会继续上本营救王德完之后,众人总算平息了一下愤慨。
因为皇帝有谕旨,皇长子走向太子之位又有了明确时间节点,众人再次给了沈一贯一个月时间。
移居完成就开始启动三礼,那可是皇帝之前谕旨明说了的。
诏狱之中,王德完确实在“受苦”
。
但有过田义的关照,无非一直高强度询问,没有用酷刑。
“本官是刚刚才入京,但秉公直言,还需要有主使之人吗?”
王德完被连夜讯问到现在,尽管很疲惫,但还是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万历二十一年,陛下谕礼部并封三王以待嫡,朝野沸然。
当时六科给事中齐赴辅家宅质问,王太仓避而不敢相见。
那一年朝野流言四起,厂卫难道不知道?”
王德完冷笑一声:“‘天下不疑皇贵妃而谁疑?皇贵妃不自任以为己责而谁责?’这可是太仓公题本所言,一字无差!”
“流言是流言。
但听信流言,揭帖妄议宫禁是非,终究是把命搭着才敢做。
王大人此言,是说这回也是阁臣指使,这才甘冒天险?”
讯问之人似笑非笑。
“昨日迎我入城之同僚,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
那么我入城之后行状,你们又岂会不知?”
王德完嘲讽地看着他,“若说指使我的,只是公心罢了。
阁臣也好,其余在朝诸官也罢,凡有公心者,皆是主使。”
“……你莫要胡乱攀咬。”
“是你因我引述太仓公之言,想攀到如今阁臣那里去。”
王德完好整以暇,“你非要攀过去,我倒乐见其成。
不妨都拘来,大明朝堂开在诏狱,不失为青史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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