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宗室是大唐的根本,属于赵家人,我们可以杀人放火,甚至自相残杀,但外人不行,属于特权阶级。
何况陈隆基,必然是乐见陈林甫搞死齐浣,陈琩既然知道方向,那么路就不会走错。
“我是真不知道,”
陈岫苦着脸道:
“咱俩的关系,就算阿爷嘱咐我不能说,有些时候,我也是会偷偷泄露给你的,伱应是明白的。”
陈岫这个人,才干有,能力足,唯独心计不行,毕竟亲爹比较强势,容易压制儿子某些方面的发挥。
言传身教,不一定就能教会,人生这条河,很多时候需要你自己撸起裤腿蹚水,才知深浅。
陈琩看似犹豫半天后,还是点了点头:
“好!
届时我必上疏。”
陈岫愁容顿开,笑道:
“咱们相交多年,从前是我阿爷与惠妃合作,今后,还得你我之间,协力共进,当时我知晓你出继之后,也是颇为震惊,还是阿爷点醒我,离开十王宅,其实利大于害。”
陈琩微笑着点了点头。
陈林甫是不会小看陈琩的能量的,至少目前为止,还有宁王宅,武家,以及宫内的几名大监,如殿中少监牛贵儿,教坊使林招隐等,都是武惠妃的旧人,甚至高力士,也有心向护陈琩。
咸宜公主夫妇,自不必说,更是全力支持。
“王琚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琩道:
“四郎不便说,便不必说了。”
陈岫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端茶呷了一口,道:
“阿爷没有交代不能说的,我都可以跟你说。”
说罢,陈岫放下茶杯,沉声道:
“不瞒你,殿中侍御史卢鉉检举王琚,是我们干的,但这一次检举王琚侵吞国帑的,是王鉷那个傻弟弟,王銲,毕竟户部的事情,我们也知之不详,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王琚这次也是阴沟里翻船,据说这个老东西,掌管户部这几年,以各类名目侵吞国库的资财,高达一百六十多万贯,当年查办太平公主,他私瞒了六万亩良田,过在妻弟名下,哎呀,那腌臜事数不胜数,”
陈琩也是跟着摇头,看样子能干倒老一的,大多时候都是会计。
王銲管着户部司,账目流水清清楚楚,身为户部尚书的王琚在什么地方搞鬼,自有办法对外隐瞒,但对内,肯定是不好蒙混的。
那么问题来了,王銲以前不知道吗?为什么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冒头检举呢?
“那么又是谁授意王銲的?”
陈琩问道。
陈岫道:“这就要看王琚下台,谁的收益多了,我阿爷未做任何猜测,但是我觉得杨慎矜的可能性比较大,太府寺嘛,管着左右藏,恐怕这老小子,连国库都想管了。”
陈琩一愣,下意识的联想到了韦坚当时那个提议,从内库和左右藏之间平易财货。
这个法子,听王鉷说圣人已经准了,那么最该头疼的自然是杨慎矜,这老小子怕不是觉得左右藏扛不住皇帝的侵吞,想着把国库也给拖进来吧?
王琚也是倒了血霉,本来只是一个外放,如今可真是破鼓乱人捶,墙倒众人推。
说错一句话,落了个这下场。
“那么王琚真的是自缢吗?”
陈琩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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