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很懂事,尽管卡洛克开口让她任选,她还是婉拒了卡洛克的好意。
入夜,月黑风高,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黄泉感受着众人均匀的呼吸,蹑手蹑脚的离开了绿场。
在距离绿场不远处的一片树林边,苍茗莎负手而立,痴痴看着天上之月。
“玩够了吗,泉殿下。”
黄泉抿着嘴,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能够在都城遇到苍茗莎,不过遇到了也好,就当报个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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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不要总对我这么刻薄,苍厄。”
“刻薄吗?”
苍厄转过身与黄泉对视着,语气中捎带了些气愤。
“当你与那群来历不明的人杀死我手下魂师的时候,当你在北方搂着那种地方的女人欢愉的时候,我想请问,我亲爱的泉殿下,你是否想起过自己的身份,是否还记得自己承担的责任,是否觉得做出这些事情的自己刻薄呢?”
“那些曾经一直追杀我们的魂师是你指派的?”
当黄泉知道事情的真相,显得有些激动起来,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逃不过这个女人的眼睛,她什么都知道。
“只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的蝼蚁罢了,杀了便杀了,他们原本就应该是你黄家的狗。”
黄泉有些不可置信,那么多条性命,苍厄说起来却是如此云淡风轻,这才几年光景,她竟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那……那些屠城事件……”
其实交谈至此,黄泉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还不愿相信,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要亲耳听到苍厄对自己说。
“不然你以为仪式所需要的庞大魂力从哪来,若不是拜恩那个蠢货还想要演戏,计划会顺利的多。
不过左氏的墙角已经松动,等到那座高墙坍塌之后,便是你称帝之时,这样你才拥有足够的高端力量复仇。”
“黄家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不想称帝,也不想牵扯进父辈们的恩怨中,去向陌生的人进行所谓的复仇,这不是我想要的,你不明白吗?”
“不明白的人是你,黄泉!”
苍厄的胸因气愤起伏起来,直呼着黄泉的名字。
“当我父亲向你讲述,你父亲跪着,一个阶梯一个阶梯地跪到他们面前,要回你母亲遗体的时候,你不感到愤怒吗,你不想复仇吗!”
黄泉沉默了,苍厄的话字字诛心,他怎么可能不愤怒,怎么可能不想复仇,可若是为此牵连上无数人的性命,他又如何忍心。
遇到言庭他们,他灰暗的人生好不容易有了色彩,这时候让他回到那个满是白骨的荒芜之地,这时候让他得知困扰着言庭他们的真相,言庭他们调查的根源竟是自己,他怎么能接受。
看着沉默的黄泉,苍厄逐渐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柔声说道:“回去吧,殿下。
我父亲的暗桩已经被我全部铲除,短时间内他不会现你来到内。
记住我父亲的话,仪式高于一切。”
“我……”
黄泉抬头看着苍厄的眼睛,声音有些沙哑。
“我想和他们道个别。”
苍茗莎应允了黄泉的要求,看着黄泉落寞的背影,缓缓说道:“现在的我是苍茗莎,不是苍厄。
但愿这一切结束之后,我还能是以前那个记忆中的苍厄。”
黄泉顿了顿脚步,张开嘴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径直走向了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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