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青石绿瓦的房檐下有只鹦鹉,黄白交杂的羽毛,双爪立在木檐之上,安静的站着。
棋盘上的黑白子互相交横错杂。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夹着一枚黑子,毫不犹豫的将黑子放到盘上,而对面下棋的男人双手一摆,就伸着懒腰往椅子后靠,“输了输了,再对弈下去也没意思,臣认输!”
谢瑜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承让。”
而对面吊儿郎当的男人无奈的叹气,“殿下也清楚,臣是最不擅长对弈的。
偏偏殿下您还叫臣过来下棋,往日这些最擅长的是……”
薛信征的名字还未说出,便察觉不妥。
立马噤声,不安地望着上位者。
谢瑜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但却没有如沐春风般温暖,像是冬日里的几抹残阳,给人一种淡漠和疏离的感觉。
脸上的神色就如同张完美的面具,从没有任何崩盘过的迹象。
“子饶不是那种莽撞的人。”
谢瑜将桌上的黑子收回,“怎么会与一个毛头小子起了争执,还被他失手打死。”
突然一颗黑子被丢进了棋筐中,把对面的傅景给吓一跳。
“殿下说的是。”
傅景赶忙附和着,他也觉得薛信征不会这样子,“想必是有心之人故意的,借着宋将军之子的手,来杀殿下身边的人。”
“借刀杀人玩的倒是不错。”
谢瑜说话时语气中有些赞许,对面的傅景不知怎么的,觉得脖子有些凉凉的,就听到那位主儿冒出的下句话,“务必得找出来,五马分尸。”
“殿下放心,臣一定会找到背后之人。”
傅景拍着胸脯,胸有成竹的回答。
突然想到那把“刀刃”
,“殿下,借刀杀人的刀,您要如何处理?”
谢瑜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狗咬死了人,也没必要活着。”
傅景心领神会,“是,臣遵旨。”
更让他理解不了了,明明殿下您并不想留他活口,为何却因为公主的一番言论,放了他?
趁机处死,岂不快哉?
“殿下,为何不趁着此次……”
谢瑜抬眼,“人可以死,但不能死在本宫的手上。”
谢瑜内心同样也想杀了他,可是为了贤德仁善的名声,以及拉拢这个的父皇宠爱的妹妹,既然薛信征要死,不如死的更有价值些。
鹦鹉扇动翅膀挪了个位置,张开鸟喙却不出任何声音,而屋檐下就剩气质翩翩的谢瑜。
……
白透的薄纱上是一只饱经风霜的手。
把脉的许太医皱着眉头,刚想说话,却又闭上了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是把旁边的棠雪急的半死,“许太医,我家主子到底怎么了?您别光顾着皱眉,不说话!”
“就是,就是……”
许太医在宫里面也算是经历过几次大波大折,知道有的话都不能说的太直接,以及肯定。
但没想到她身体如此虚亏,看来宋府的后院也不安宁。
宋怜被他的态度弄得心惊胆战,心想着自己的身体究竟……“许太医,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患者也有知情权,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
许太医回应,反倒是抬头望向谢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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