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由神情微顿,心知凉州大营对她意义不同。
斟酌着问道:“意思是,凉州恐怕生变?”
江蕈点了点头,眼神飘向远方:“每年冬季,北边鞑靼的粮食和衣物经常会紧缺,无法度过寒冬。
就会越过边境线过来掠夺。”
祖父生前驻守之时,鞑靼迫于吃过几场大的败仗,才收敛许多。
已经几年不敢大规模进犯。
今年的冬季格外严寒,鞑靼一定是先试探着,突袭抢掠小村庄,没立即受到严厉抵抗。
他们早就知晓,那个守卫凉州的老将军去世几年了。
如今的主帅居金,是个弄权之人,带兵打仗的本事与老将军差远了。
双方交手过后,鞑靼或许就放开了胆子,一次次小范围进犯。
江蕈之所以推测是小范围,只因,眼下朝廷并未收到凉州的军报。
“当前并未收到凉州奏报,或有转机也不一定。
这几日诸事操持,别思虑了。”
姬无由说到此处,伸手将她落在脸颊上一缕秀别到耳后。
江蕈趁机一把握住他的手。
眼神灼灼盯着他问:“若我想回去呢?祖父的死,我已查明原委,于私,手刃仇人是我的对祖父的尽孝;于公,在那片土地生活多年,与将士相伴十年,护卫凉州百姓我当义不容辞,再者”
江蕈眼皮轻颤,止住了后面的话。
姬无由接过她的话头:“再者,你想夺回凉州的统帅权,因要助创海晏河清。”
江蕈没否认。
她所思虑的这些,姬无由统统想得通,然而战场凶险,他并不想让她亲身涉险。
姬无由内心珍重她的心意,待自己赤诚如此。
然比起大权在握,他想要的是她安安全全的陪在自己身边。
他修长的手指,轻掖了掖她肩膀处的锦被,他宽慰笑道:“朝廷会有合适之人前去,战场凶险,一个不留神,万一你”
他要说的是,万一你有个不测,可如何是好?!
然而仅仅只是一个假设,他全身都被激的如坠寒潭。
抿紧了嘴巴。
江蕈一双情事后的眼睛,还饱含着水润,坚持着自己信念:“辰郎,我情系于你身,可是我不能为你停下脚步。”
姬无由闻言,将她拥抱的更紧了一分。
他知道她的脾性,非只甘愿居于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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