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从不开玩笑。”
谢琮月两指推开果盘,这葡萄太甜太红太腻了,不好吃。
擦了擦手指,又问:“我让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有了。”
瑞叔点头,“那天秦小姐躲的人应该是黄董。
不出所料的话,秦夫人是在撮合秦小姐和这位黄董。”
“撮合?”
谢琮月蹙眉,镜片下的眼睛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们差了二十岁。”
他声音极冷,含着嘲讽。
“这位黄董三年前死了配偶后就一直未娶,原配留下一儿一女,一个读初中一个刚上小学,他虽然未娶,但有一位常年保持情人关系的女明星,也不知秦夫人看上了这黄董什么。”
谢琮月冷笑,不接话,纤尘不染的镜片下,眸光似深渊寒潭。
飞机正在匀速下降,谢琮月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有不可控的失重感,瘙痒的,纠缠的,若是不去想倒也罢了,但只要专注就觉得浑身都被这轻微的失重感所攫取。
他把手放在那本《倾城之恋》的书皮上,感受着冰冷的温度,颓懒地垂着眼眸。
“瑞叔,你说女人想方设法要勾引一个男人是求什么。”
瑞叔冷不丁一愣,思索片刻,“求权势富贵,地位名利,或者是真心喜欢,左不过这些了。”
谢琮月压住掌心下的书,语气平平淡淡,“也可能因为这男人是她为数不多的机会。”
瑞叔似懂非懂,也察觉了此时的气氛有些凝滞,他放缓呼吸,小心问:“什么机会?”
“带她出困境的机会。”
谢琮月垂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是迫不得已不得不背水一战的白流苏,那当他是什么,一个碰巧出现的,完美的机会吗。
如同十二年前,她撞上了他的车,拉住他的袖子,生涩讨好,求他送她去医院。
她是一个懂得抓住机会的女孩。
五分钟过后,飞机降落在跑道上。
谢琮月吩咐瑞叔准备直升机,同一时间,半岛酒店接到通知,也做好了接应直升机降落的准备。
-
“你疯了?”
秦佳彤脸色僵硬惨白,没有站稳,高跟鞋踉跄了一下,周围有位绅士风度的男士走过来扶她,问她要不要紧。
秦佳彤硬生生压住起伏的胸口,笑着对这位男士说没事。
男士点点头,看了一眼这对气氛微妙的姐妹,很有眼力见地说了句失陪。
“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佳彤声音压低,暴雨来临前乌云会压得极低,就如此刻。
秦佳苒是见惯了暴雨的人。
她永远记得她生命里曾淋过一场痛彻心扉的暴雨。
妈妈自杀的那天,就是下了好大好大的暴雨。
然后妈妈死了。
她所有为数不多的美好都止
于那一场雨。
“我知道。”
秦佳苒点了点精巧的下巴尖,“我说是谢先生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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