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可是主子从殿下那儿求来的,给你用,真是暴殄天物。”
我心中冷笑。
小姐最喜欢那些零碎的折磨。
每次她心情不好了,就是在侍女们身上拿指甲拧,拿针扎。
完了就赐伤药,赏东西,好言对付着。
她总是说:“这都是为了你好。”
可我到底不是自小奴性入骨的人,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招数,在我看来尤为可笑。
如锦的小嘴还在不停地唠叨:
“你快换了衣服过来伺候着,主子那边可等不得。”
“那妹妹快去吧,姐姐随后就来。”
她冷哼一声,扭着腰肢转头便走了。
我迅速脱下了湿衣服,绞干了头发,在膝盖伤口上上好了药,确保不会失仪,才打着伞出了门。
2
刚进了正堂的门,我便看见三皇子与小姐坐在一块聊天,心里不由得一松。
主子们心情好,做奴才的也能宽宽身子,不必紧绷着心里那根弦了。
谁知小姐见我进来,却殷切地拉起我的手来:
“如镜,福叔为人最是体贴,你往后可有福气了。”
福叔?
那是个四十来岁的太监,身材矮小,皮肤黝黑。
一道丑陋的刀疤狰狞地爬在他的右脸颊上,使得他本就凶恶的面相显得更加狠厉。
他原先的“妻子”
我也是见过的。
她原是三皇子妃院里管针线的二等丫头,温婉的紧,模样也好。
人们后来都喊她“来福家的”
,觉得她有福气,成日里不用做活,也有奴仆侍奉着。
可我无意中看见过她强颜欢笑遮掩住的伤痕。
青青紫紫的。
大好的年华,嫁给那太监不过年的功夫,前几日便去了。
我知道小姐近日里和三皇子妃争斗不止,如今为了固宠,竟然也要把我送到那虎狼窝里去。
如锦在一边笑道:
“姐姐是不是高兴傻了,还不谢主子的恩典?”
小姐见我不搭话,立即脸色一变:
“难不成你是嫌福叔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