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宽慰的,”
金堂满不在乎道,“不过是一群异想天开之人,他们有心想送人进姐夫后院,还得姐夫愿不愿意收呢。”
“再者说,要是姐夫乐意,他这么多年,还能只姐姐一个”
金堂仔细观察棋局后,落了一子,才继续道,“何况真要有那个万一,有长平、明正、行知三个在,就谁也越不过姐姐去。”
“斓儿心里通透,你娘却是担心太过,”
谢父说话间又落了一子,顿时叫棋局之上步步皆是杀机。
“娘担心我们,那不是正常的吗,不过娘也该更信她自己些,”
金堂下意识压低了声音道,“嫦儿在娘手里才教了两年,就这样厉害了,姐姐可是娘从小教到大的,难道还不如嫦儿”
谢父了金堂一眼,没说话,只又落下一子,叫金堂失了大半疆土,回天乏术。
“还是爹厉害,”
金堂也不挣扎,直接投子认输,“我这棋力要胜过爹你,起码还得再练二十年。”
“得了得了,”
谢父面上明明忍不住带着笑,却还指着金堂道,“分明是你自己不用心,才输的这样快,再有下次,可要罚你抄谱了。”
“我和爹下棋,哪儿敢不用心啊,分明每回都是全心全意的,可爹棋艺高超,总不给我活路,是我能随意蹦跶得起来的吗,”
金堂将棋子一枚枚放进盒子里,日头已然有些偏西,道,“也不知道他们回来没有。”
“若没回来,咱们自己用饭就是,”
谢父合上棋盒,显然不打算再来一局了,“听说你今日领人捡了地木耳回来”
金堂点了点头道“行知和嫦儿说话,我懒得凑那个热闹,索性去左近转了转,只捡了几朵蘑菇,并一些地木耳,蘑菇有些少,也不够咱们一盘的,回来就叫人拿去烘干了,等攒的多了,再叫人泡开炒了或是煮汤,也是一样的鲜美。”
“再有下次,你也如此就是,”
谢父说着,又摇了摇头道,“行知到底是太过年轻,你姐夫对他,也太放松了些。”
这话谢父私下能说,金堂可不敢随意接。
好在谢父也没想着叫金堂说什么意见,只道“你姐夫对明正和行知,着是一样的教养,却从根子上就不同,你自个儿心里,也得有杆秤才是。”
金堂点了点头,倒也没觉得不对。
明正是嫡长子,行知是嫡次子,若两人教养完全一样,只怕姐夫日后也要觉得难做。
何况明正兄弟俩的资质确实不同,于许多事上,明正轻易就能明白,行知却要人点拨,才得通透,不然这回姐姐也不会这样迂回的行事了。
再者,就算不提明正行知,金堂本人不也是如此吗。
当年在京中时,谢家上头已经有大哥二哥顶立门楣,金堂这个小儿子,便不需他一定成材,只要知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即可。
谢父对金堂的教养,便也不如从前对待两个大儿子一样严厉。
谢父真正注意起对金堂的培养,还是来颍州前。
不过那时候事情太多,没那个工夫,等来了颍州后,谢父稍作权衡,便将金堂的教养交给了李恪,自己全丢开手。
培养嫡长子,放养次子幼子,本来就是时下最正当,能最大限度维护家族更好存活的方式。
“怎么都在外头守着,可是金堂来了”
是徐氏回来了,她抱着好些桃花枝,正往里走。
金堂赶忙站起,撇下谢父快步赶去“娘,你怎么摘了这么多花,这插瓶,也用不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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