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拿过一旁被子给松晏盖上,转身时见他角些润,难免动作一顿,紧接着,便听见他喃喃道:“……混账。”
沈万霄:……
待沈万霄沐浴完再次返亭中,他身上大大小小伤口愈合得差多了。
他受天罚,死,伤灭。
虽与常一样能感到疼,但伤口愈合得快,也算太过折磨。
只除了一些致命伤,足以让他死亡,而重生,永世轮,无所消停。
云沉与若风早早便等在房外,见沈万霄披衣出,急忙迎上前去:“殿下,赵江眠快死了。”
沈万霄系着带,闻言手上动作一停,只感唏嘘。
赵江眠身上白头蛊,如今崔意星死,蛊毒再无能解。
灵玉虽能压制毒,但也过延缓些时,终归凡,生病死,在所难免。
“将此物给他。”
沈万霄思量片刻,将灵玉递给云沉。
云沉接过玉佩,神微惊:“灵玉?”
沈万霄颔。
“千年前邪魔涟绛被镇压在无妄海中,神识尽散,”
云沉握着灵玉,自禁地感慨,“他亲手磨制灵玉早先生出灵识,因感念旧主,自毁身躯,碎成七,此千年失散间,再无踪迹。
想到,今竟缘在此处见到其中一。”
“涟绛。”
沈万霄垂眸,“涟绛”
字念在口中格外熟稔,以至于他片刻失神。
“当年涟绛弑神屠仙,血洗九重天,惹怒诸天神佛,”
云沉神些痛苦,似愿想当景,“彼时殿下带兵亲征魔界,未曾见此惨状,又身负重伤,记忆所失,知道此事也可原。”
沈万霄抱剑手手指微蜷,关于征战魔界事,他脑海中尚些支离破碎记忆——尸山血海,白骨成山,万里哀哭。
但也只限于此,再多事他全都忘得一干净。
灵玉邪魔涟绛东西,其上法力涟绛修习邪术。
沈万霄目光沉了下去,松晏要玉石做什?
那边云沉将灵玉放到赵江眠掌中,丝丝缕缕白光如流水,浸透他四肢百骸,叫那颗垂死心脏重新跳动起。
他面灰,下一片乌黑,眸子猩红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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