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堂又叫人把那株月季小心的挖起来,用白瓷花盆装了,等着给廖掌柜带走,至于原处,等过两日再移些其他花木来就是。
金堂在葡萄架下坐了,只等着青梅几人回来,好和廖掌柜说一说成衣铺子的规划,到了下午李铮回来,再去他院子瞧瞧小李琅去。
如今只有郑氏在家,他是不好去的。
被金堂盼着的李铮,如今正和李恪坐在皇后宫中。
吴先生能耐大,不过一夜过去,便已将小李琅的事儿给查了个差不离。
不过其中有些消息,却是谢洛自个儿送到他面前的。
食物相克之事,是大皇孙的手笔,只是被谢洛悄悄把疫症源头,换成了相克易解的食材。
而那藏了能要命的药的丫鬟,却是二皇孙的人。
因郑氏身边的人把得严,那丫鬟没找到下手的时机,倒因为这事儿,被一并揪了出来,也是万幸。
皇后听完李恪的话,道“来谢谦到底是说动了他儿子。”
“谢洛毕竟是嫡长子,”
李恪道,“他身上耗费的心力资源,自然不是旁人能比的。”
“既是如此,你媳妇倒可以和他家重新来往起来了,正好他姑娘一年后出孝,到时借着指婚重新亲近些,也不打眼,”
皇后说着,又问李恪,“我昨儿听斓儿说,抓住歹人的是金堂”
“正是,”
李恪眉目舒缓了些,道,“那孩子回府时发现开门的人不对,便留了心,叫跟着的下人藏了起来,正好逮住了想跑的歹人。”
“是个有勇有谋的好孩子,”
皇后了李恪一眼,才问,“那琅哥儿的事,你们是如何打算的”
“若不是遇着巧,琅哥儿差点就没了,这事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铮在李恪的示意下答道,“只是如今皇上还在,若咱们和那二人死磕到底,怕只会两败俱伤,我们打算先放一放,如今先撕他一块肉,等咱们不必受制于人时,再和他好生计较。”
“可以倒是可以,”
皇后听了,仔细想了想道,“日后若想名正言顺的和他们计较,此时便不能直接和他们对上,这其中关窍,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所以这事儿,还得母亲帮儿子,”
李恪凑到皇后近前,轻声道,“谢洛如今在老大一脉,也算是举足轻重,这事儿落不到大皇孙头上,儿子便想着叫谢洛顶了。”
李恪一说,皇后就明白了“谢洛做了替罪羊,明面上再不能和大皇孙一脉多有牵扯,何况他换了药,那边也未必多信任他,他若聪明些这会儿抽身,倒不失为一张不错的投名状。”
“不止,”
李恪道,“谢洛到底是谢家嫡长子,他当年能被老大重,又在老大死后被皇上提拔到正三品上,也是一等一的聪明人。”
李恪父子和皇后交流一番后,也没多呆,只又做出愁眉不展的模样出了凤仪宫。
而皇后寝宫的烛火也是深夜未熄。
皇帝夜里一觉醒来,听说皇后还在跪经,叹了口气,让龙撵送他去了凤仪宫中。
还是那间小佛堂,皇后也还穿着那身旧衣衫,她跪在佛前,不停的念经、捡佛。
“天都快亮了,你当自己还年轻吗,”
皇帝被她这幅模样刺了眼,亲自上去扶她。
“皇上怎么来了,”
皇后略迟钝些才发现了皇帝。
她双手合十,又拜了拜,才搁下捡佛用的筷子,握着念珠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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