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在想什么,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嗯”
了两声,直到小珀叫她回屋施妆换衣才缓过神来,人已经走远了。
“姑娘,您看是这件织锦梅花的好,还是这件绣金大袖衣好?”
小珀手上拿着两件,一件清新素雅,一件光彩耀目,她摇摇头,道:“都不好,换一件方便行动的。”
小珀心道:姑娘又想做什么?这可是詹夫人的宴席,不能随便乱跑的吧。
虽是这么想,但手上还是没有停歇,照姑娘要求拿出几件新做的窄衣供姑娘挑选,随后又翻出一套头面来,好生劝说:“我知道您素日不喜戴这些,觉着麻烦,但今日是您第一次在各家夫人姑娘面前露面,好歹挑几件戴上吧。”
昨日主君特意派人到院里吩咐过,今日宴席之重要,在外要好生照顾姑娘,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她挑了支白玉珠钗,质地温润,素净淡雅,尤其是见到施绾柔那一身装扮后,更衬得她如白芙蓉一般出尘。
施绾柔看到她不免皱眉,絮道:“今日去的都是些富贵人家,别叫人家看了笑话。”
语毕带着昔华自上了轿,林越舟心里记挂着其他事,并未回些什么,也自上了后一顶车轿。
一路上孩童嬉笑声、小贩叫卖声、杂耍百戏声连绵不断,她掀开轿帘,河面波光粼粼,银杏叶丛丛缕缕落下,稚童一把一把地捧起、散落。
忽而,轿子停下,春喜楼三个金碧辉煌的大字映入眼帘,门前停着各色车轿,基本都是上好的四乘大轿,阶上摆着一张长案,验过名帖,方能入内。
施绾柔手牵着林昔华缓缓拾阶而上,她走在后面,不时朝柳河游船上望去。
大堂是重新整理过的,中间搭起一个台子,不知准备的是杂剧还是南戏北曲。
楼中小厮将人引至四楼,各家夫人姑娘都在此处,有些相熟的已自顾自聊了起来,像施绾柔这般从京里来的,虽未有相识的,却也不缺人来奉承。
林越舟待了片刻,不过是木偶似地点头问好,施绾柔也不过多介绍她,只拉着林昔华的手跟大家说个不停。
她待着无趣,转眼来到窗边,河上密密麻麻挤着各家游船画舫,船头翘起,水波荡漾,犹如一条条跃出水面的锦鲤。
眼前有如此好风光,她不过是靠在窗栏上,眼神穿透水面,暗自出神。
师傅曾说过,“不要去跟官府纠缠不清,除非你能一击毙命”
,时安这一路走来,寻的人个个都是官,她甚至隐隐猜到了严峰真正的死因。
他不愿她掺和进这些污糟事中,她却总觉得心里不得劲,正自别扭着,突然衣角被人轻轻牵动,低头一看,竟是自己的三妹妹。
两颊鼓鼓囊囊,手绢里包了块雪白的梨花糕,颇带有几分稚气地问她,“大姐姐,你饿不饿呀?我听娘说,詹夫人可能还要好久才过来呢,姐姐先吃点吧。
这个我尝过了,好吃!”
她宠溺地捏了捏三妹妹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接过手绢,笑道:“谢谢妹妹啦。”
再抬头望了一圈大家,大半虽已入席,但举办这次宴席的詹夫人迟迟未来,谁也不敢擅自动筷。
都晌午过半了,各家夫人姑娘再饿,都顾着礼节,眼巴巴地望着楼梯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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