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姝与赵玉珩同坐
窗前,她拆了发髻,着铜镜里不施粉黛的自己,说“万一画丑了呢”
许屏正端着托盘进来,将螺黛放在铜镜边,闻言笑道“陛下放心,君后极擅丹青,哪里会把陛下画丑。
“画画与画眉,是不同的吧。”
是不同,不过若长久画一人肖像,再画此人眉
少女微微回头,嗯”
了一声,赵玉珩已绕过屏风进来,叱道“许屏出去,叫你多嘴。
许屏连忙住嘴,眼睛里却有笑意,目光在帝后二人身上转了转,意味深长地出去了。
若说先前到帝后恩,许屏是一脸愁容,唯恐君后将杀自己的刀完全递给了别人,现在却已经有些信了女帝的真心。
赵玉珩边走边道“陛下不要听她胡言。”
“哦。”
她托腮望着他,双眸明亮,你没有偷偷画朕的丹青吧
赵玉珩
赵玉珩倒是真画了。
他没有正面回答,很平静地拿起茶盏,陛下渴了吗三郎,你转移话题的手法真拙劣。
赵玉珩握着杯盏的手紧了紧,偏头望着灯烛下披头散发的女子,无奈笑道“臣的确画过,只是频频撕毁,到现在也未能完成一副丹青。
为什么呀
因为无论如何画陛下的眼睛,都好像少了些什么。
他画不出那双复杂的眼睛,温柔不对,冷酷不对,稚嫩也不对,越是得以深入了解的人,越有很多让他想留下的一面。
太难以下定义,就干脆不画了。
赵玉珩走过去,掖袖拨开她的乌发,拿起螺黛,她配合地仰起脸,慢慢闭上双眼,感受到眉上传
来的痒痒的触感。
他凑得很近。
鼻息铺面。
但率先耳朵滚烫的,却是他自己,好在她并没有睁开眼,到他略微动情的神态。
他不着痕迹地勾勒眉尾,另一只手把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指腹挠过下颌,有些痒,她忍不住抿着唇笑。
笑什么痒啊。
“陛下也不是第一次画眉。”
宫人也不像你这样,挑着朕的下巴,像是要亲
她笑着就要睁开眼睛,他下意识伸出手掌蒙住她的眼睛,睫毛扫过掌心,他也一下子痒到心尖去了,眸子里暖光四溢,浓浓的深情就要溢出。
还好眼疾手快,没让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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