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道:“诶,也不是打人,只是让你吓唬吓唬他们,我们要文明。
顿了一顿,又道:“而且我们是锄强扶弱,替天行道,不过说到吓唬人,没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可不成,不然镇不住场面。”
张軏一脸惊奇地道:“还有名号?”
“叫京城二凶如何?”
重情重义的张軏同学不多想便道:“京城二凶?大哥和我?可是二哥呢,二哥咋没份?大哥,有好事不能忘了二哥呀。”
张安世便苦口婆心地道:“不,这京城二凶,说的不是我和贤弟,而是二弟和你。”
“那大哥呢?”
张安世耐心地解释:“大哥不一样,咱们行走天下,不能一味的鲁莽,你和二哥负责做凶煞,大哥脑子活,专门负责出来说和,毕竟打人不是目的,打人的目的是和人讲道理,所以我负责讲道理,你们负责做凶煞。”
张軏:“……”
张安世叹口气道:“这其中,跟人讲道理的担子最重,不但要嘴巴巧,还需脑子灵活,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为兄愁死了,有时真羡慕你们。”
张軏:“……”
“咋不说话?”
张軏很认真地想了想:“虽然俺觉得大哥的话不在理,不过俺听大哥的。”
到了正午的时候,张安世便告辞。
他如往常一样,没走正门出去,反正这儿已是一回生二回熟了,还不如勤练一下行走江湖的技巧,说不定以后用得着呢?
寻了墙根,一跃而上,呼啦啦地跳将下去。
犹如轻燕一般的轻松落地。
“技术又进步了。”
张安世不无得意。
就在这时,迎面居然出现了一个汉子。
这汉子面带微笑,和颜悦色的样子:“敢问可是郭得甘……郭公子吗?”
张安世稍迟疑,道“对呀,你想怎样?”
须臾之间,突然一个大麻袋扑哧一下,直接罩住了张安世的脑袋,张安世立马口里大呼:“好汉饶命。”
这麻袋巨大,直接将张安世整个套住,似乎有五六个人,也不知从哪里窜出的,一个个矫健得很,很快,麻袋里的张安世便被一人背起,抬腿便走。
张安世挣扎了一会,便不动弹了,虽然这些日子,他已经苦练了翻墙、长跑、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绝技,本来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这身体从前的主人如此恶臭,得罪了千儿八百人,被人报复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可他还是没有想到,他还是栽了,数月所学,竟一无用处。
背着他的人似乎脚步极快,而且似乎并没有什么避讳的直接走街串巷,哪怕张安世呼救的时候,似乎也对此不以为然。
就在张安世想着如何逃脱,或者怎么讨饶的时候,麻袋竟慢慢地放下了。
是慢慢地放下……而不是直接摔下。
而后有人打开了麻袋。
张安世脑袋探出来,大口地喘气,还不忘道:“诸位好汉,我还是一个孩子啊,从前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
世界开始变得明亮,眼睛张开,除了七八个孔武有力,面色僵硬的人之外,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荒废的宅院里。
倒是这宅院的正堂里,好像仓促地被人修葺了一番,有了桌椅,也有酒肉的扑鼻香气。
而坐在椅上的人,手正搭在桌上,面带微笑,另一手捋着长髯,笑道:“郭得甘,你没有受惊吧。”
张安世定睛一看那人,不正是上一次在张辅宅邸碰到的那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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