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杳胸腔那股邪火顿时烧得更旺,用尽全力一抽手,就差一点挣脱束缚。
段逐弦直接将他双腕并拢,单手握住,举过头顶往椅背一推。
后脑撞在柔软细腻的牛皮上,江杳懵了一瞬。
那天晚上,段逐弦也是用这样的姿势将他反制在身下,直到他后脑深深陷进枕头里,之后又抽出领带,趁他不备把他绑了起来。
用的全是阴招,完全不讲武德。
不好的回忆和预感一齐涌上心头,江杳头皮一麻。
转眼,段逐弦抬起空下来的那只手,指尖落到了领带上。
这下江杳汗毛都竖起来了,应激般大叫出声“有本事放开我,去外面公平打一架”
“你也说了,我不讲道理。”
段逐弦垂眸,向咬牙窝在自己身下的青年,手指轻拨了一下领结,缓缓撑在了对方身侧的扶手上。
江杳胸口猛然一个大力起伏,重重松了口气。
段逐弦并非要故技重施,只是扶正弄乱的领带。
就像衣冠禽兽在暴露野蛮之后,要立刻打理自己的皮囊,以此维持伪善。
车内忽然陷入无声,比车外的夜色还要寂静,两人就这样一上一下对峙着。
一个钳住对方双腕,一个随时准备反击,粗重的呼吸纠缠在一起,短短几秒比永恒还要漫长。
片刻后,江杳艰难地扭了下手,脸别向一侧,垂下视线,睫毛恰好遮住眼底的小火苗。
他嘴唇动了动“疼。”
垮下去的脸色,没好气的语调,但配上那张漂亮得令人随时心动的脸,似乎有种奇异的效果,如同炸毛的猫爪,在段逐弦心头挠了一下。
从始至终,他都没下死力气,只稍稍利用了空间优势和心理战术,不至于把个大男人弄得太疼。
况且江杳皮肤太白太细,光是指头多按一会儿都会起红印子,几天前他刚刚领教过,他也不希望上面总是留下粗鲁的痕迹。
但他难得到江杳向他服软,心里还是软下一片,按在脉搏上的指腹缓缓松开,接着,是圈着腕骨的手指。
三秒后,“砰”
的一声。
江杳捡起抱枕,狠狠盖到了段逐弦脸上,半分力也没留。
林助拎着文件袋回到路边,透过车窗,正巧撞见这一幕。
他想起几天前,段总提醒他江先生脾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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