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思义闻着藏书阁里淡淡的墨香味,心想:也许连师尊都探寻不到的秘密就藏在其中一本卷宗里。
她听到自己略微加快的心跳声,不知怎地生出一种恐怖的念头:你不顾安危地来此,甚至不惜抛下恩重如山的师尊、师门,当真仅仅是为了儿女私情吗?
“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贺兰煜不满地捏了捏她的指尖,见她神思不属,额间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担忧又不解道:“眼瞧着就要入冬,怎么还热得一头汗?是下人们为你准备的衣裳不合适吗?”
“……不是。”
谭思义回过神,莫名其妙地道:“煜儿,我有没有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你虽然从未说过,但我一向能猜到女人的心思,你应当也十分喜爱我的脸。”
贺兰煜说得得意而促狭:“不过昨夜嘛,你应当更喜欢我的身体。”
“……”
谭思义别过脸,却显得欲盖弥彰了,“我的意思是:你的眼睛那么漂亮,大概是因为你有一颗赤子之心。”
“你是第一个这样夸我的女人。”
贺兰煜愣了愣,忽而凑近小声道:“我知道那些春宫图放在哪里,等会儿我带你过去,以免事后娘亲知道了生疑。
我替你去查阅那些卷宗,你就一个人待着研究研究春宫图。
若娘亲问起来,我们也有理由搪塞过去。”
谭思义迷惑地眨眨眼,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古怪,“你替我查阅也好,我毕竟不是魔教中人,万一有人问起,不好找理由。
但没必要一定看那什么图了吧?我随便拣些书打时间就好。”
贺兰煜拉着她上楼梯,寂静的藏书阁里响起他一本正经的声音:“我觉得特别有必要。
光我一个人看了不够,你更得好好地学习学习才是。”
“……咳!”
贺兰煜明知故问:“怎么咳嗽了?”
“……被这儿的灰尘呛到了。”
“那得让人打扫得勤快些,积了灰可不好。”
二人的说话声渐渐地远去,隐在角落里的一道黑色人影也跟了上去,行动间无声无息,显然此人轻功极佳。
贺兰煜领着谭思义到了藏书阁二楼一个极隐蔽幽暗的转角,那儿高高地堆着几个樟木箱子。
贺兰煜踮着脚吃力地打开最上面的一只箱子,忍笑道:“这些箱子里装得都是好东西,阿义你尽管拿来看。”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谭思义眼神飘忽,红着脸简直连手脚都不知放哪儿。
贺兰煜憋笑憋得艰难,故意道:“要不然……我陪你一起看吧?”
说着见她脸红得更厉害,不知怎地忽然觉得这个主意真是妙极了,遂重新踮起脚从箱子里随意取出一副画卷。
“诶你还真打算一起……”
见实在拗不过他,谭思义面红耳赤地出手夺画,贺兰煜轻轻巧巧地避开,脚步一转便掠至她的后方,一只手臂堪堪圈住她的腰肢。
他微微踮着脚,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