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敏同舅舅就更是生分,主要是她额娘是个懒得维持关系的人,对于自己同胞的兄长,也不过是偶尔问候。
舅舅是行军之人,不常住在京城,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几次。
宝敏左思右想,迟迟不回答。
康熙瞧不见宝敏的神情,但也能够猜测出宝敏怕是不敢乱攀亲戚,唯恐在宫里面说错话。
偏生康熙促狭,你越是不说,他还非得让你说。
“要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便让人去请你舅舅过来问问,看看他堂堂右位护军参领怎么不如一个都统了。”
宝敏头上的簪轻颤,乱得跟她现在的心一样,额角微微冒汗,眼一闭,正准备昂回话,就见胤祐一掀袍子,跪在自己身边。
“皇阿玛恕罪,福晋年幼,又被其额娘阿玛护在心上疼爱,心智单纯。
岳母忧心福晋祸从口出,才让她谨慎行事。
她方才见玛嬷时,还没入门就双腿颤。”
“福晋性子软,日后还得皇阿玛、额娘费心多教教她,也免得儿臣苦恼不是?”
胤祐末了,还不往给康熙卖个好,乖巧地朝椅子上的人笑着。
跟小时候在长春宫犯错挨了成嫔骂那般,待康熙来就抱住阿玛的大腿同人告状。
虽然康熙不常来长春宫,也不太将注意力放在胤祐身上,但幼子的孺慕之情又格外让康熙动容。
只是……
小时候好看些,倒也还能接受。
如今儿子大了,康熙瞧着就烦眼,挥挥手让俩人起来。
“得了得了,这才刚成亲胳膊肘就拐到瞧不见往哪个地方去了。”
康熙轻啧一声,“听说慈宁宫和长春宫都有你们两人送过去的食盒。
怎么偏偏朕这没有?朕还以为你们今天不用来请礼了。”
被胤祐扶着起来,腿弯不下去的宝敏:“……”
这下子她算是听明白康熙帝的意思了。
合着是小心眼子了呗。
慈宁宫跟长春宫都有新鲜热乎的包子,我作为给你们赐婚的最大功臣,还是这全天下的掌权者,怎么都不往我这送一份?
退一万步讲,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当皇帝阿玛的?
宝敏攥紧手里的手帕,生怕康熙一退退太多去。
她心心念念着当贝勒福晋呢!
“是儿臣疏忽!”